萬米高空的尷尬 ——空軍飛行員如廁手段趣談
摘自網絡文章丁雷 航空知識
常言道:人有三急。對於普通人來說,上個洗手間是正常不過的日常事務。不過,如果把環境換到萬米高空,對於在惡劣環境中進行生死較量的空軍飛行員來說,這就是另外一個棘手的難題了。尤其在技術尚未成熟、飛行員的生理需求又按捺不住的歲月裡,世界各國空軍都為這個問題大撓其頭。現在,就讓我們一起來看看,當年的空軍飛行員們都是怎麼上廁所的吧! 戰鬥機篇
在人類空中戰爭的萌芽階段,戰機航程都非常短。通常在一兩個小時的飛行任務,飛行員咬咬牙就熬過去了,基本沒有上廁所的必要。隨著科技的發展,進入到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戰機的航程越來越遠,任務動輒達到六七個小時,飛行員的如廁問題成為必須攻克的一道難關。以美國為例,P-38、P-47、P-51等長程護航戰鬥機,都配備了相應的小便管設備。在長達上千公里的漫長旅途中,飛行員可以用它上個小號。 一般來說,小便管是安設在座椅下方的一個漏斗形設備,連接著一根通往機身外部的軟管。有需要的時候,飛行員在狹小的座艙內俯身將小便管取出,再逐一解開飛行服的拉鍊和自己的內衣,方可釋放掉體內的水分。可以想像的是,飛機座艙狹窄不便、萬米高空氣溫嚴寒,在這樣的環境下上廁所滋味必定相當不好受。
才意識到褲鏈子還沒拉上。我花了好長時間向他解釋這一切,可還是被這個該死的地勤組長笑話了很長時間。
不過,另外一名P-51飛行員拉裡·迪賽特的故事更加慘烈: “這是1944-45年冬天的一次任務,歐洲上空明亮晴朗的空域,高度28000英尺。在我們下面,是雪白蓬鬆的雲團。我帶著我的戰鬥機中隊護送重型轟炸機執行任務,飛了三個小時直入德國領土縱深。在這個高度,野馬座艙蓋之外的溫度最起碼有零下四十華氏度。駕駛艙裡頭,身體的狀況要依靠飛行服內的最少兩層衣物、飛行手套下麵的厚厚羽絨手套來保持。 在任務的最後半個小時,我的膀胱在強烈呼喚,要求釋放掉昨天晚上喝多了的英國啤酒。以我的最大忍耐程度進行了衡量之後,我檢查了周邊的空域,呼叫我的飛行小隊轉為鬆散編隊,調整我的飛機為自動水準飛行。 接下來,我得把安全帶解下來,耐心地從座椅底下把漏斗狀的小便管一點點地拉出來,再滿懷希望地安置到大腿中間。然後,我拉開兩條拉鍊和一件長內衣,把憋得慌的小兄弟拽出來。不過它一是受了驚嚇、二是嚴重不喜歡手套的冰冷感受,把腦袋縮了回去。我花了好長時間把手弄暖和,才一點一點的把小兄弟哄到小便管裡,痛快地一泄如注。 嗷,不要啊!小便管的出口凍住了!我呆坐在那裡,尿了一半,手裡端著一管子熱氣騰騰的液體。。。 窘況馬上得到了解脫——僚機發來緊急呼叫:‘紅色小隊長,敵機七點鐘高空,沖著你的後面來了。左急轉!’ 我豁出去了,一把抓住油門和操縱杆,開始呂夫貝裡圓環防禦機動。那管子液體毫無拘束地飛灑出來,落在座艙蓋和風檔上,馬上結成了冰。我用牙齒把兩隻手的手套扯了下來,用它們瘋狂地把這些影響視線的黃色冰塊擦掉。在經歷了我人生中最漫長的五分鐘之後,我的視野終於恢復了正常,周圍空域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鬱悶無比的野馬飛行員獨自一人駕機返航降落。他的地勤組長跳上機翼,打開座艙之後抽了抽鼻子,說了一句:“看起來您一定受了不少驚嚇呢。”這個時候,拉裡·迪賽特估計殺人的心都有:老子才不是嚇到尿褲子!不過,與身家性命相比,這一點尷尬實在算不了什麼。 英國轟炸機篇 比起戰鬥機,轟炸機的機艙寬大、如廁設施更加完善,機組乘員可以較為自如的處理自己的生理問題。例如,在英國,皇家空軍連機組乘員上大號的問題都考慮到了,為機組乘員準備了特殊設備:一種名為“愛爾生”的“化學馬桶”。
愛爾生化學馬桶的影響是如此惡劣,以至於英國皇家空軍的轟炸機飛行員已經在戰爭期間養成了一個習俗:在起飛執行任務之前,機組人員必須集合在轟炸機的尾輪處一起小便。除了有祈求好運的含義之外,這個儀式最大的意義不難猜測——減少飛行中使用愛爾生化學馬桶的幾率。 隨著戰爭的進行,轟炸機飛行員對這個馬桶的憎恨也達到了巔峰。以至於在一些轟炸任務中,轟炸機在德國領空投下炸彈的時候,機組乘員們乾脆也把滿登登的愛爾生化學馬桶一起砸了下去——來嘗嘗皇家空軍的“生化武器”吧!
美國轟炸機,B-17篇 和英國轟炸機在歐洲大陸比翼齊飛的,還有美國陸航的B-17和B-24轟炸機群。美國人本著簡單易用的原則,在機艙內部設置小便管。例如,大名鼎鼎的B-17轟炸機就把它安置在機身中部的彈艙中。從最前端的投彈手到最後方的尾部機槍手,機組乘員困了累了,可以站起來伸個懶腰,到彈艙中放鬆一下。
—不過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B-17腹部球型機槍塔之中的機槍手。他的戰位相當重要,扼守轟炸機下方半球的防禦,然而爬進爬出機艙又相當的不便。所以,有不少機槍手開動腦筋研究如何在這個透明密閉的狹小球形空間中解決個人問題。一位名叫雷斯特·斯克倫特的機槍手是這樣回憶的: “要解決‘放水’的問題,我找到了一根舊的氧氣面罩導管,直徑大概有一英寸半的樣子。然後,我把它伸出機槍的拋殼窗外頭。我第一次使用的時候,不是非常成功。這根管子的運作很順暢,但我的機槍塔方向不對,氣流把小便潑灑的到處都是。從那次開始,我很快學會了在需要解決問題的時候,把炮塔轉到合適的方向上。”
哪怕在B-17的機艙當中,那副小便管的應用也是很有講究的。B-17導航員比利·弗蘭克豪斯回憶起了小便管的正確用法: “使用這個小便管之前,你必須警告下方球型機槍塔的機槍手回避。因為氣流會把排出的液體直接吹到球型機槍塔的正前方。在高空中,這會馬上在球型機槍塔前方蒙上一層黃色的冰塊。所以,我們每次都要警告他,讓他把炮塔轉到另一個方向。不然的話,球型機槍塔的正面就會被黃色的冰塊蓋住,他根本沒有視野,炮塔就完全廢掉了,除非飛到低空等冰塊融化掉。所以說,你如果忘記打招呼,就會被球型機槍塔的機槍手罵個半死。”
美國轟炸機,B-29篇 到了戰爭後期,隨著B-29“超級空中堡壘”轟炸機的橫空出世,美軍飛行員得以享受到“次世代”的飛行體驗。這種先進的轟炸機上配備了增壓座艙,把飛行員從萬米高空的冰凍地獄中解脫出來。餓了,飛機上的加熱器隨時可以提供一杯杯滾燙的咖啡、一份份熱氣騰騰的三明治;困了,後機艙內的折疊床展開,馬上就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除此之外,機上的廁所也得到了巨大的升級。機頭左側,導航員座椅的不遠處安設有一副導液管,通往一個蓄水箱,供機組乘員小解用。在後機身也安設有一個低矮的馬桶,配備一個可封閉鎖定的蓋子,掀開後可在馬桶上鋪設塑膠或者紙質的襯墊。為了減輕異味,馬桶裡預先加注有幾英寸深的水,水面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植物油。
不過,這依然無法完全消除異味對機組乘員的影響,僅幾英尺距離之外的雷達操作員是受害最深的一位。此外,在B-29投入作戰後,機組乘員之間迅速形成了一條不成文的規定:第一個用馬桶的人,必須在任務完成之後清空馬桶。 然而,B-29上有十多名機組乘員,任務航程長達數千公里,什麼意外都有可能發生。一名飛行員查理斯·朗是這樣回憶說:“在一次任務的返航途中,全體機組人員都受到了痢疾的困擾,不得不來來回回上廁所。最終,前面的儲罐被灌滿了,而雷達操作員的化學廁所情況也差不多。在艙面地板上,有一個用塞子密封的管道,用來投擲煙霧彈和信號彈的。由於我們現在高度下降的差不多,不再需要座艙增壓了(也就是說這個管道可以打開)。我離開了飛行員的座椅,跪在艙面地板上,拔掉管道的塞子,用這個當作小便管。 悲劇發生了,空氣沿著管道倒灌了進來,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潑在我臉上了。這時候飛機震顫個不停,我身上、周圍統統濕透了。 大傢伙都憋得不行了,我們只好打開炸彈艙的艙門,然後讓大家輪流 ‘投彈’。在湍急氣流的衝擊下,我們把整個彈艙的每一寸角落都糊滿了。即便是成功離開彈艙的‘炸彈’,也被氣流吹到機身底部、糊成一片。最後,我們在印度的基地降落,120華氏度(49攝氏度)的高溫一烤,整架飛機臭不可聞。第二天,我們不得不花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來清理這架轟炸機。" 光陰飛逝,軍事科技得到了一日千里的發展。總結二戰期間的經驗教訓後,現代戰機飛行員們的如廁環境已經得到巨大的改善。在戰鬥機上,飛行員通常會使用一個內有海綿的塑膠拉鍊袋子解決小便問題,再也不用擔心小便管被凍住的問題。此外,在比較大型的轟炸機和運輸機上,通常都會擁有一個功能比較完善的小型廁所。雖然這些都比不上我們乘坐民航班機時的良好體驗,當年飛行員的種種窘境已的確是過眼雲煙。 光陰飛逝,軍事科技得到了一日千里的發展。總結二戰期間的經驗教訓後,現代戰機飛行員們的如廁環境已經得到巨大的改善。在戰鬥機上,飛行員通常會使用一個內有海綿的塑膠拉鍊袋子解決小便問題,再也不用擔心小便管被凍住的問題。此外,在比較大型的轟炸機和運輸機上,通常都會擁有一個功能比較完善的小型廁所。雖然這些都比不上我們乘坐民航班機時的良好體驗,當年飛行員的種種窘境已的確是過眼雲煙。 不過,在可預見的未來,人類的空中戰爭擴展到外太空之後,飛行員這個無法抑制的生理需求是怎麼解決的呢?也許,答案已經在科學家的實驗室中孕育,隨時可以變為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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