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賢伯伯返鄉之旅
早在去年十月份左右就同吳緣透過郵件,談到浙江大學將為他父親吳其軺伯伯建造一座有中國空軍軍徽的空軍墓之事,我聽了有些吃驚不是只能說不能做嗎?這是否也是中共政府決心重視這段歷史了承認了國民政府對抗戰時期的巨大貢獻。吳緣說:還沒有那麼開放,黨旗可以國旗就不行了。 吳伯伯是從浙江大學退休,為了感念吳伯伯當年在抗戰期間對國家之貢獻,因此由浙江大學出資為吳伯伯建一空軍墓,墓地由浙江安賢陵園免費提供,可見民間企業家也對吳伯伯的尊敬之心。 吳緣希望我能前往杭州參加他父親的安奉儀式,我也認為是應該代表我們二戰空軍退役人員(飛虎隊)協會前往參加目前唯一為中國空軍抗戰老人所建之空軍墓安奉儀式。 2011年3月上旬接到吳緣的來信吳伯伯的安奉儀式定在3月23日,我必須在22日到達杭州,開始計劃行程之安排,原本是想從臺北飛香港進大陸,到東莞去看個朋友在從廣州搭火車至杭州。 雖然吳其軺伯伯與李繼賢伯伯都曾為五大隊二十六中隊的戰友,但因為李媽媽己經警告過我了李伯伯年紀太大不可能讓他出遠門,因此我想等我回來之後在向他老人家報告此行之經過。 此時接到李繼賢伯伯的侄孫李波的郵件,李波先生也是看到了我的中國飛虎網站,透過我聯絡上了李伯伯,他告訴我寫信給李伯伯信以一個多月了,並未收到回函請我打電話看看他的情形。李伯伯是我學會第五大隊的顧問,自從過舊歷年時打電話給他老人家拜年後就忙於工作,是該打電話去問候一下。 是李伯伯兒子接的電話,我心中還在奇怪他人不是在美國嗎?李伯伯前來接電話我先表示問候之意,就直接告訴他老人家將前往杭州參加吳其軺伯伯的安奉儀式,想要逗逗他老人家讓他心癢癢的,便問他要一起去嗎?他不做聲也沒表示意見,我再加大火力“回老家”看看! 李伯伯馬上就說:「我要去。」 我笑說:「等李媽媽答應再說。」 李伯伯說:「她己經管不到我了,我以照顧她很久了也該夠了。」 此時我也才知道李媽媽以是癌症未期病危了,每天必須要打馬啡才能止痛,兒子特別從美國回來照顧他媽媽,女兒也準備回台看媽媽。 李伯伯認真起來了,他老人家今年98歲,我很清楚他的身體情況,只要注意大陸的飲食別吃壞了肚子,帶他遠行是沒有問題,我一點也不擔心,而且很高興能帶李伯伯返鄉,這也是我為學會老人服務的機會。反而是大陸友人得知此事為我在操心。我將此事告之我母親,母親也認為李伯伯七十多年沒有回過家是應該回家看看,此事以定,帶李伯伯同行。 李伯伯的老家在鹽城濱海縣黃海村,“整整76年,我再也沒回去過。”自從民國24(1935)年22歲時就離開了家鄉求學,而後投筆從戎、浴血沙場,直至民國38(1949)年去往台灣,沒有再踏上過江蘇的這塊土地。 兩岸三通之後,李伯伯輾轉聯繫上了目前在鹽城的一個堂侄孫女,電話和書信間,他也問起了自己的家鄉黃海村近況,家中還有何人。但堂侄孫女年歲已大,家裏眾人也大多離開家鄉打工,能幫上的忙很有限。 除了黃海村,李伯伯關於家鄉的記憶就剩下自己父親的名字“李輔民”母王氏。 四、五年前他的兒子李世京曾返鄉,見到了一些家鄉的親戚,並出資將老房子改建和修墓的錢留下就離開了,因此地區太鄉下都是種田人家,如無人引路實無法找到此地。 我立刻開始同吳緣聯絡,開始為李伯伯整個的返鄉行程安排,為了怕旅途轉機上的麻煩,飛機直航杭州,內陸行車必須每經過一城市要休息往一晚,以免旅途遙遠老人家太過勞累。 此時我也得知大陸有一個“中國老兵網”的民間組織,上山下海的尋找幫助孤獨無一的抗戰老兵使他們晚年能得到一些照顧。此刻他們發動了全部的人力及志願者來尋找李伯伯的家鄉和祖墓,這點真使我感動,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助老人找不到老家那一份失落感會帶給老人終身的遺憾。 後來“中國老兵網”才告訴我他們也急死了,因時空的轉換,地名也有了些變動,直等我們到達南京的前一天,才終於透過自願者終於找到了黃海村李伯伯的老家的確實地點及父母的墓的位置。 我也要開始定機票決定往返時間,經過我與吳緣的郵箱信件往返,確定了行程3月22日離開28日返台,共計一星期時間也不會太久,希望李媽媽掙住等李伯伯 返台。 我前往李伯伯家討論此行程是否可行,李大哥特別的感謝我,因要照顧他母親,此次無法陪他父親前往,此行也許我們在路途中母親就病逝了,但父親一心要前往也無力阻止,只交待我一件事不要讓他喝酒,李伯伯每天都會喝一點,怕他一高興就多喝了,我請他放心我會注意此事,並以請吳緣代購可打國際的手機門號,一到了大陸就可以使用,我會全程陪同每天都會保持聯絡的。 22日,中午時分我在大門口等李伯伯搭記程車來帶我一起去機場,在車上告訴了我李媽媽 昨晚發高燒不退以送往醫院了,有醫生護士的照顧下他也比較放心點。 我們搭乘長榮航空(BR 758)的班機六點 從桃園機場起飛,八點多就到 達了杭州蕭山機場真是快,兩岸之間百姓的交流現在愈來愈屏繁與方便,如果台灣少了政治上的鬥爭,相信國共之間的交流會更密切。 南京《揚子晚報》報道: 杭州蕭山機場出境大廳內,晚間傳來一聲「李爺爺好!」的男童聲音,原來是吳其軺九歲孫子端端的招呼聲,随即就送上一把鮮花,即便從未見過滿是笑意的端端,李繼賢還是不忍牽住男童的手並淡淡的說:「爺爺走了,不要太傷心,我也是你的爺爺。」 “李伯伯,父親去了。”在出站的人群中看到了李繼賢的身影,吳緣迎了過來,恭敬地對李繼賢行禮問好,而後有些低沉地說。用淺淺一口嘆息斂去笑容的李繼賢,拍了拍他的肩膀,“堅強一點。你父親和我,我們這些人過去都已經死過很多次了,真到了這一天,不怕的。” 這些傷感的話題就此打住,李繼賢在吳緣的引見下與迎接他的衆人握手。溫暖而乾燥,有力且穩定——那隻右手傳來的觸感,一如他的清癯面容、洪亮聲音和不見絲毫佝僂的身形,讓人無法相信這些都屬於一位98歲的老人。 一路去往停車場,李繼賢不時拒絶着吳緣的攙扶,說自己身體很好,能走能跑。甚至他還堅持自己拿着隨身的行李,“裏面是藥、內衣和我的老花鏡……”這像極了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出門時總會有這樣一個親手歸置、寸步不離的包裹。 李繼賢被簇擁着,一邊四下看着機場景緻,一邊詢問老戰友的生前身後事。吳緣細細答着,說起了父親的離去、墓地的選擇和即將舉行的立碑悼念活動。李繼賢側耳聽着,不時頷首說著“好、好、好”。 晚上九點多入住淅江新世紀大酒店,才入了房門我在放行李,一回頭就見到以跟進了不少的記者馬上在採訪,我看李伯伯精神就對着記者朋友說:「老人十點要睡覺,還有半個多小時,其他之事明天在問。」 在房門口很高興的見到了“中國作家協會”的方軍先生,上次踫面是在2007年9月湖南芷江飛虎紀念館“中國籍飛虎紀念館”的開幕式上,他並介紹了兩位也站在門外兩位“中國人民抗日戰爭紀念館”的副館長唐曉輝先生及文物保管部主任段曉微女士給我認識,希望以後能在這段抗日歷史上多多的交流流。 一看時間十點一刻了馬上入內趕人,不然在給他們一小時也不夠。記者們走後打電話回台聯絡上了李大哥,在轉交手機給李伯伯互道平安,我去了一下洗手間出來,李伯伯衣服都沒脫就睡著了,心中還想他真的累了,馬上叫醒他要他老人家脫去衣服,洗洗弄弄在睡,上了床想要看大陸電視新聞台,將電視遙控器交於他手中,等我洗完出來他早以睡著手中還抓着遙控器。使我想到李伯伯告訴我他睡覺很快只要頭一踫枕頭三分鐘之內就能睡著且到那都能睡,在往後同住的日子,此事真的不假,看他睡這麽香我就很生氣為何我睡不著,不斷的告訴自己快點睡的情況下,渡過了多天失眠的夜晚。 23日,吳緣告訴我我們來之前幾天此地陰雨又濕又冷,杭州的天氣今天終於放晴。陽光下的浙江安賢園生態陵園。群山環抱中,吳其軺老人的骨灰靜靜地躺在一片碧綠的草坪中間。這是一個送別的日子。吳其軺,這位集榮光和坎坷於一身的中國空軍精英飛行員,在去年10月13日辭世後,終於在杭州這個他生活了61年的地方,入土為安。 我們早上約九點左右出門到達了園區,眾多送別的人群中,一位李伯伯端坐在草坪中間的椅子上,對著墓碑,凝視不語。這一刻,所有關於60多年前那場戰爭的思緒,如泉水一般,湧現於他的腦海。 李伯伯的侄孫李波在安徽宣城市任中學教師也在昨晚來到了杭州,今一早也趕到了陵園,他也將陪同我們一起回李伯伯老家,並當場念了一首他贈送給李伯伯的一首詞: 致中國飛虎空軍 兩岸相思樹,俱是同根生;中華爲故裏,夢回是鄉音; 曾經化蝶舞,飛虎出奇兵;時光複荏苒,英烈多飄零; 天涯一海隔,寂寞化濤聲;金戈鐵馬後,千古流芳名; 願爲夕陽遲,無意示兒孫;九州一統日,鑄我中華魂!
摘自炎黃祭網 桃園一別 1943年,在陸軍部隊任職的李繼賢放棄上尉軍階,重考空軍官校成為成都空軍官校第16期學生。他先到印度學3個月飛行合格後,才到美國受訓。一年後,學成返國的李繼賢從頭由少尉做起,被分到“飛虎隊”混合團5大隊27中隊。在那裏,他與已戰功赫赫卻因傷後撤的吳其軺擦肩而過。 記者等人都不忍打擾旅途勞頓的李老,一夜無話,再見面已是在昨天上午9點的杭州半山安賢公墓。時有清風拂面,正對一方石碑刻著吳其軺老人的生平,有照在旁,淺笑如生。 趨步上前,老人久久注視著眼前的遺像,不知是告訴記者,還是對老友低訴,又或是自言自語,“算上這次,我們兩個是第四次碰面了。” 第一次是1945年,李老剛剛結束飛行訓練,到飛虎隊位元於芷江的基地接收飛機、領命參戰。而比他年輕5歲的吳老當時已立下無數戰功,因身負重傷而被迫撤往後方治療。“我們同屬第五大隊。我來了,他剛好要走;我知道他,他不知道我,擦肩而過。” 這一擦肩,便是整整4年。“49年時我到臺灣,第五大隊分隊長以上軍官集結,他是17中隊隊長,我是27中隊一個分隊隊長。”兩人的那次接觸,應該只是一次同僚間禮節性的相會,“大概說過話的,但記不得了。” “桃園一別”,這四個字曾出現在許多當年戰友寫給吳其軺老人的信中,因為他在臺灣不過月餘就返回了大陸。直到2005年,應芷江飛虎隊紀念館邀請,李繼賢再度踏上大陸故土,在自己曾經戰鬥和輝煌過的那片藍天下方,與另外4位老戰友相擁而泣,這其中便有時年87歲的吳其軺。 闊別56載後的相會持續了數日,李老、吳老他們同吃同住,追憶著戎馬倥傯的往昔,傾訴著隔海相望的情懷。“你老了,我也老了”的感慨,化作“過得好嗎”和“身體怎樣”的關切。 沒有哀樂,沒有悲泣,陽光和清風下的立碑儀式,如其主角在遺照中笑得那般淡然和恬靜。“我來送你最後一程了。”李老摘下帽子,整了整衣服,手持一束黃菊走到老戰友碑前。他努力著,讓自己的身形站得更直,然後鞠躬、附身、獻花…… “他93歲,去了;我98歲,卻來送他。”爽朗如李老,片刻間仍不能從為戰友送行的愴然中釋懷。他告訴記者,在臺灣期間自己身邊的飛虎隊戰友“漸漸老了,也一個個走了”。如今在臺灣的已知飛虎隊老兵只剩下十幾個。或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李老異常珍惜與吳老等幾個老戰友6年前的那次相會,並不顧臺北家人反對執意來為吳老送行。 中午時分我們一行人就在陵園內的餐廳用餐,休息片刻後 返回旅館,早以有五六位記者先生及小姐在房門口守候等著採訪李伯伯,此時李伯伯的侄孫女李亞琴女士也 得知李伯伯來到了杭州趕到旅館與李伯伯相聚。李女士在浙江工業大學任教師與李波也從不認識,在李伯伯的口中他們比此才瞭解之間的親戚關係。 李亞琴女士因為在學校教書臨時得到通知趕來,無法向學校請假一同陪李老回鄉是有一些遺憾,晚上由李亞琴夫婦 宴請我們至西湖吃晚飯,同遊西湖美景,李伯伯也只曾在飛機上觀看過西湖的美景,如今一晃六十餘年,然時光已逝景色依舊在只是人事全非。
24日行程:一早搭火車G7382 列次,杭州 08:12 —11:15至南京。此行不單單只有筆者、李伯伯和李波三人,還有浙江電視台的兩位記者及一位上海廣播頻道的記者播名為肖宇的中年女記者,肖宇將一路隨行至整個活動結束送李伯伯上飛機回台灣為止,她是我所見最敬業的一位記者,因為是廣播頻道手中永遠見她手拿麥克風鑽在各記者群中,記者第二天警告她,所拍攝的相片一角都有一支麥克風相片全癈了。她將火車上之廣播也錄下來做為背景音樂,我不知她座那一個車廂,但都一直在我們的座位中半蹲半座的打轉尋問各方面的資料,不管在何處永遠那支麥克風就在李伯伯的耳朵旁,李伯伯一看也笑說:妳又來了.... 行車半途中在南京航聯會的義工沈紅也上了此車,沈紅大姐我第一次與她認識也是在2007年而芷江活動上,是一個非常個性豪爽熱心於中國飛虎隊史料的大姐,大陸上第一個飛虎隊員住北京彭嘉衡就是經由她不斷的報導引起媒體的注意而找到更多住在大陸各地的飛虎隊老人也包括了吳其軺伯伯,多年經常保持聯絡,以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我們一行人走出了南京火車站收票口就見了“中國老兵網”由創始人季誠先生所代領的大批的志願者在外拉着紅布條上寫着“歡迎老兵回家”,志願者和李老的親友手拿着鮮花等着李伯伯的到來。
相片中穿紅色夾克的是李老的表弟王國楚先生,他的父親在湖南邵陽國軍部隊當連長時抗日期間作戰陣亡,李老告訴他:我殺了好多的日本鬼子以為你父親報仇啦! 來源:揚子晚報網 昨天,98歲“飛虎隊”老隊員李繼賢正式踏上了歸鄉的旅程。南京一日,他在眾多志願者和親友的陪伴下品美食、賞街景,健朗的笑聲灑落石城。而最讓他欣慰暢懷的,是下午從鹽城市濱海縣傳來消息,老人牽念大半生的李氏祖墳有了下落,“找到就好,找到就好。”笑中帶淚的李老,對將於今晨開始的故土之行已是迫不及待…… 我不睡,我要好好看一看 “G7382,杭州到南京。”昨天上午8點多,車已經離開杭州站許久,李老仍在端詳手中的車票並小聲念叨。年輕的女列車員一直站在旁邊笑著,她並不知道眼前的老人曾在芷江上空立下何等戰功,只是禮貌而恭敬地回答這位長者的提問。 “老爺爺,我們的車過了上海就進江蘇了,經蘇州、無錫、常州、鎮江,然後到南京。” 李老回覆“都去過,都去過,現在一定不一樣了,我要好好看看。” “老爺爺,3個小時不到就能到南京了。” “這麼快?我以前從上海到南京要用六七個小時,很遠啊。” “您坐的是高鐵,比您以前坐的車快多了。” “噢,這麼快還開這麼穩,高鐵好啊。” 車行易困,到上海虹橋站時,本來腰杆筆挺的老人已是半倚在座位上,眼皮也似有些打架。眾人正待勸他睡會,沒想車窗前不斷掠過的“上海虹橋”字樣讓老人一下坐直了身子。“小姑娘剛剛說了,過上海就是江蘇,我不睡,我要好好看一看。” 李老果然看得很認真很認真,大多數時間都是趴在窗沿,一動不動地盯著外面,那些對記者來說無比平常的園林屋瓦,在老人眼中卻是那般親切。於是老人看窗外,記者看老人,各有景致入眼,感動入懷。 其實就連記者都難以在疾行的列車中辨明江蘇地界,老人更當如是。所以直到聽見“前方停靠蘇州車站”的聲音在廣播響起,他才仿若松了一口氣般,下意識地扶了扶帽沿,然後對我們說,“終於回家了。” 在鄉情的問題上老人很執拗,在杭州時曾為自己的口音與記者爭辯,直到記者承認他確是鄉音未改方才滿意。一如這般,他在昨天的列車上也不停強調江蘇的風光地貌,他不但都到過看過,而且都記得。對此記者卻是堅信,想來儘管時過境遷物人兩非,那出現在老人夢裏的河山秀景,終是不會變的 中午11點10分,列車緩緩停靠在南京車站,直到其他乘客都走了,老人仍在朝窗外張望。“李伯伯,到了,我們下車吧。”與他一路同行的臺北飛虎隊研究協會會長翟永華提醒道。“都是誰來接我們啊?”原來,老人的踟躕只是因為期待。 從車廂到車外,老人在自己98歲這年的初春跨出了等候大半生的一步。半晌,老人才輕吐一語,“坐得真有些累,到家了,總該多走走的。” 不知道老人預想和期盼中的迎接場面會是怎樣,但在南京站出站口,那舉著橫幅幾乎是蜂擁而來的人群恐是讓他有些驚訝。“李爺爺好。”“李伯伯好。”幾十位戴著白帽子的男男女女竟是搶在記者們的前面,把老人圍在了中間,而後這個圓形的隊伍開始艱難地向站外行去。 白帽子們是南京的一群關懷老兵志願者,記者在杭州時就曾與他們當中一位叫李豔秋的女孩聯繫過。女孩在網上獲知李繼賢老人千里尋鄉的消息後,主動聯繫了鹽城當地的許多部門,打探那個過去叫做“大箭村”現今更名“黃海村”的所在。並發起召集,組織網友來車站迎接老人一行。 “報名的人非常多,本來只確定了幾個人,沒想到他們還是都來了。”李豔秋告訴記者,志願者當中有的是因共同關注老兵生活現狀而成群落的網友,有的只是聽說了李老的事蹟後,因感佩而來拜訪,許多人都願意免費提供交通甚至食宿服務。 “李伯伯,您是我們這些人最尊敬的英雄,所以大家都想來看看您,歡迎你。”說這話的是南京老兵網負責人,一位穿西裝的壯實漢子,竟在老人面前熱淚盈眶,像個孩子。 那奪眶而出的眼淚啊,只因看到了親人。在杭州一天兩晚,記者幾乎沒看到李老流淚,即便在送別吳其軺這位老戰友時,或是在看著飛虎隊史料展館裏那些熟悉畫面時,也只是在眼角添了一絲淚痕。 印象裏,老人那個隨身攜帶的包裹,除了放在賓館房間,幾乎沒有交到過別人手裏。可昨天,在南京站出站口,當一個紅色身影顫巍巍撞進懷抱,當一聲“表哥,終於把你等來了”傳入耳中,李老的眼淚奪眶而出,而後更把一直攥在掌中的包裹交給身旁的記者,牽起來人的手,再不捨得鬆開。 紅色身影屬於一位老太太,從李豔秋那裏記者知道了她的身份——王桂芳,76歲,是李老的表妹,甚至可以說是老人在大陸最親也是聯繫最密的親人。可這位表妹,也是生平第一次見到自己的“英雄”表哥。“我35年9月出生,表哥哥1月就離家了,所以沒見過面。”王老告訴記者,李老的母親王氏是她的姑媽,“我們兩家都在當年的鹽城阜寧縣西箭鄉大箭村(現已成為濱海縣黃海村),一個在前莊,一個在後莊,隔得近,來往多,感情好。”兩家的這種關係也使得當王老出生後,就不斷從兄姐長輩們口中,聽到那個叫做“李繼賢”的名字和他的那些故事。 解放後若干年裏,已是學業有成在南京謀職成家的王老,還經常和分散在江蘇各地的王家親戚們有聯繫,閒談時大家也聊起那個遠在海峽彼岸的親人。大概是在上個世紀90年代,王老某天接到了來自美國的一封陌生來信,展開一看沒有稱謂,更只是寥寥數語,“我是李繼賢……”大意是如今一切安好,思念家鄉親人云云。 王老已說不清楚信是怎麼到自己手中的,只是記得中間轉了很多彎,“當時兩岸還沒通,那封信應該是表哥試探性的舉動,想看看究竟老家還有誰。當時家裏親戚們在南京工作,比較好找的就是我,所以就送到了我這裏。”信雖然不是特意寫給自己的,卻足讓王老歡欣無比,她立刻向親友們轉達了李老在臺灣健在的消息,並當即回信,再依照原信地址寄了過去。 就這樣,兩個素未謀面的親人開始了長達20年的聯繫,遠在異鄉的李老,也從表妹這裏知道了許多親人的下落和聯繫方式,鄉情找到宣洩點的他,一發而不可收。現在,王老和李老早已不再通信,每年兩到三次的電話卻是必不可少。
江蘇電視總台在南京的報導,請點閱YOUKU優酷影視: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jUzNDA4NDI4.html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jU0MTk0Nzg4.html
吳先斌館長是個人以名間之力量,開辦的私人“南京民間抗日戰爭博物館”免費提供給遊客參觀,其不求名到的精神使人佩服。因此,來此前也帶了筆者所著的「中國飛虎」和「天馬碲痕」兩本書和飛虎隊員簽名海報、相片等贈於該館收藏。以下為網路下載吳先斌館長簡介: 【龍虎網報道】 吳先斌從最近開始用起了兩套名片,一張是“華東裝飾材料總廠廠長”,另一張就是“南京民間抗日戰爭史料陳列館館長”,這兩個身份,他分得很清楚。
摘自“中國老兵網” 飯後,李繼賢參觀南京民間抗日戰爭博物館,稍事休息之後,於今日下午3點來到南京民間抗日戰爭博物館參觀。 博物館館長吳先斌親自為李繼賢介紹了博物館豐富的抗日戰爭文物藏品。李繼賢一邊參觀,一邊頗有興致地回答採訪記者們的提問,思維之清晰,記憶之準確給在場的人們留下深刻的印象。 當李繼賢來到圖片展示區,看到樂以琴、高志航、佟麟閣的照片時,老人輕聲念著他們的名字,神情靜穆,仿佛一下子進入到了那段保家衛國的歷史時空。隨後,老人又被記者們的提問拉了回來,當有記者問起當年空戰的情形時,李繼賢為大家講述了許多鮮為人知的“飛虎隊”P-40飛機大戰日軍戰機的趣事。當李繼賢來到1941年出版的一期《中國空軍》圖片前時,他一眼就認出封面上的飛機是俄國生產的,還透露了當年湘西會戰時,中國軍隊空軍配合地面部隊打擊日軍軍事目標的歷史細節。 文章資源:金堂綜合資訊網 祖墳找到了,明天回家祭祖去 “李爺爺,今天走了一天,累嗎?”昨天晚上,記者這樣問已在賓館住下的李老。“不累,高興,真高興啊,回了家,看到了家人,能不高興嗎?”李老雙手在大腿上揉搓著,樂呵呵地說。 是啊,能不高興嗎?短短一個下午,李老和自己同輩當中聯繫最密切的表妹第一次見面,更有來自江蘇、上海和安徽等地的多個遠房侄孫輩聞訊而來,當面向他道上家鄉親人的問候。他在志願者、網友和親人的陪同下,吃過了“比我們那時好吃多了”的南京美食,坐著車遊歷了從北京東路到夫子廟直至城南的南京街景;下午他還來到了南京民間抗戰史料紀念館,將珍藏的幾幅飛虎隊史料照片留在了那裏,“換回”的是導演陸川托館長吳先斌親手送上的光碟《南京,南京》。 他一路走,一路說,如在杭州時那樣,對身邊一臉敬慕的人們講自己當年的故事;他一路走,也在一路聽,聽親人們講多年的惦念和家鄉的滄桑巨變。 最讓老人高興的是,昨天下午從家鄉傳來消息,他牽念的李氏祖墳已經有了下落,發來的照片雖看不真切,卻仍讓李老開心異常,“找到就好,找到就好。”他摸著接收那張照片的李豔秋的手機螢幕,仿佛已看到了一天之後,自己正站在畫中那處所在,肅然長立,持香祭祖。 “表哥,我明天和你一起回去。”“伯爺爺,我們也去。”老人身邊的親人們,一個個表達著隨行返鄉的願望,老人暢笑,“好,都回去,我們大家都回去看看。” 在王桂芳老太太的描述中,那個讓李老千里往尋的家鄉,當年是蘇北一個普通的小小村落,雖然家家茅草屋,但多是前後兩院,外形別有特色,且全村掩在林中,風景極是秀麗。1990年,當時已離家40載的王老太太曾如李老今日一般重歸故里,入眼卻是一片陌生,在老人心裏留下了“回到家鄉成異鄉”的無盡悵然。 她曾將此事告知表哥,希望老人家有個心理準備,可李老說,“不會的,回家怎麼會難過?家鄉怎麼會不認識,我一定認得的。變了不要緊,還是家鄉啊。” 25日行程:今天是重要的日子,李伯伯終於要踏上了返鄉之旅,我們7:30分由南京山水大飯店出發,“中國老兵網”的 採訪車子上全擠滿了人,我都沒有位子座,只好擠上了江蘇電視台的採訪車三部車一起同行,李老侄孫李波座另一部車往鹽城另一處地方接一侄子在趕往老家一起會合。
終於又到了個休息區,這是今天到達的第二個休息區了,我們以快到鹽城,江蘇電視台的記者也回到了車上還意猶未盡的說才訪問了二十分鐘而以,才問到了一半哪! 此地是江蘇電視台的地盤,駕駛司機路況比較熟就由我們這部車帶領前往鹽城市濱海縣政府在與其他媒體會合一起開往老家黃海村,結果我們的車子在漣水下了交流道卻見另兩部車沒有下來,駕駛說奇怪他們為何不跟上,這條路是最近的一條,他們這下子至少要多開半小時,沒多久又見到其他的媒體到此架好了攝影機等著他們的到來。 結果我們一等就一個半小時,他們也知跟丟了但還是往前開找新路,東轉西彎不知問了多少人才來到了此地以下午一點鐘了,也不在停留休息採訪了直接往前開,前往鹽城濱海港經濟區拜會當地的領導。
飯後我們驅車前往一棟很大又全新的濱海港經濟發展區辦公大樓,在樓上的會議室張利華書記將整個濱海港的發展區影片做一個完整的開發報告此一規模宏大的造鎮計劃,李老看了高興的不得了,如此一來他的家鄉也跟著受惠,老人請書記考貝一份光盤帶回做為留念,離開辦公大樓終於馳向老人等待以久的家鄉黃海村,約十餘分鐘後,於一義路見到了縣府的汽車,由他帶領我們車隊前往黃海村,我數了數我們的車隊有十三輛汽車,在這平凡的小農村帶來了空前的熱鬧。
資料來源:遼寧新聞網 “爸爸,不孝的兒子回來了” 在李繼賢的記憶中,家鄉是蘇北一個普通的小村落,家家茅草屋,但多是前後兩院,外形別有特色,全村掩在林中,風景極秀麗。 25日清晨,志願者、媒體記者和李繼賢老人一起,駕車從南京駛往濱海縣的黃海村。開到濱海港鎮,當地鎮政府領導早已等在路口迎接。 100多個鄉親也趕到距離村子十裏的鄉鎮上來了。 車剛停穩,兩個40多歲的男子打開車門握住老人的手。“爺爺,我們是您的侄孫子,我父親去世時還一直念叨著你。 ”兩人抹著眼淚和老人擁抱。 鞭炮、禮花聲聲,在距離村口幾百米的地方,李老執意下了車,推開攙扶的親人,一步步往家走。因不熟悉路,他邊走邊問,該往哪個方向走。看到路邊的鄉親,他主動上前打招呼,聽不清對方說什麼,他就把耳朵靠了上去。 村裏幾個年過八十的老人,走到李老面前,他卻一個也不認識。李老笑說“我走的時候都還沒有你們呢! ”92歲的吳紅前老人說他認識李老時,李繼賢笑著說:“你那個時候還穿著開襠褲呢! ”引得周邊一片笑聲。 下午4點,老人要去父母的墳地祭拜。墳地就在房屋後面30米遠的麥田裏。擔心老人身體,家人早已在墳前鋪上了棉被。墳前,老人顫巍巍地推開攙扶他的侄孫子,右腿先跪了下去,接著是左腿,剛才還堅強的老人,看著父母的墳頭,眼裏滿是淚水。“爸爸,不孝的兒子回來了! ”老人跪著,將頭埋在地上,久久不願抬起,周圍寂靜一片,老人的抽泣聲從嗓子裏傳出。 據《都市快報》報導,我是個愧對父母的遊子。 記者:78年了,終於回家了。聽說你回來下了很大決心。 李繼賢:他們(兒女)都不同意,說我年齡大了,擔心(路上)出意外。我(堅持)要來,(不來)死不瞑目,他們妥協了。我對不起老伴。就在我回來前幾天,86歲的老伴突然病重住院,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她病了不能攔我了,我就能走了。 現在,兩個從美國回來的兒子和女兒照顧老伴,每天晚上給我通電話,告訴我老伴的病情。臨走時,女兒哭著說擔心母親突然有什麼意外,連我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記者:老伴身體不好,你也堅持回來了。 李繼賢:老伴和我相依為命 60多年,我深愛著她。但這邊有我的根,我想在有生之年回來看看,看看家,看看父母的墳地。我是一個遊子,一個黃土埋到脖子上的人。這次不來,我怕一輩子都沒機會了。這是第一次,估計也是最後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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