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戴自瑾伯伯
今天收到戴自瑾伯伯的女兒戴貽榆傳來的消息,他老人家在2017年5月18號上午9點56分駕鶴西去,聽到此消息讓人感到震驚。他老人家因心力衰竭併發肺積水和腎衰竭,在住院了43天以後去世,享年101歲,在此祝他老人家一路順風。 前幾年戴伯伯一直想回台灣見見老同學老朋友,證件都辦好了,但在出發前感染上了腸胃炎,之後就再沒有機會返台看看。 我曾在一年多之前才去上海探望過他老人家,那時老人看起來身體健康、精神很好,我們相談甚歡,誰知道離去後就是永別。在出發前遇上蕭振崑的兒子蕭向平大哥,請我轉贈一頂,他所訂作「抗戰勝利70週年」飛虎隊紀念帽,原本要我帶給戴伯伯, 但等到他送來時,我已去了大陸,只好等回來以後再補寄。 蕭振崑伯伯和戴自瑾伯伯兩人不但是同學也在同一作戰單位服務,兩人有深厚的交情,如今都步入了歷史,使人感慨萬千,使我想到麥克阿瑟將軍所講過的一句話:「老兵不死,只是逐漸凋零。」正是二老的寫照,下面介紹一段由蕭伯伯所寫,與戴自瑾伯伯一起「出擊黃河鐵橋」的經過: 作者:蕭振崑湖南長沙人,空軍官校十四期畢業,服役空軍廿三年。 抗戰時,參與黃河鐵橋轟炸等任務;卅五年更執行永年空投,救援守城軍民,勳績卓著,備受感念。 民國廿九年初,在廣西省桂林市央塘機場,成立了「中美混合團」,隸屬美國第十四航空隊,由陳納德將軍統轄。 個人剛在美受訓完畢,赴印度卡納蚩(今巴勒斯坦首都)機場,再經B-25中型轟炸機部隊整訓。 結業後,返回雲南昆明,又轉赴桂林央塘機場,分配中美混合團第一大隊第二中隊一分隊,分隊長是美籍卡遜上尉。始初作戰任務,多半是東海一帶巡邏,個人曾炸沉日艦七艘,並有三艘可能被炸傷的記錄,外帶一架日本零式改裝的水上飛機,由於地面戰情變化,混合團再由桂林遷往重慶白市驛機場。 黃河鐵橋係日軍南北交通樞紐,援華之美第十四航空隊,使用B-17重型轟炸機於高空轟炸,初期都圓滿完成;鐵橋如果修復,再執行轟炸。原因是日軍防空火力,多屬中空和低空層火網,無法擋住高空雲層的轟炸。然而,後來日軍增加對高空層面的火力,以致美軍被擊落的B-17飛機,越來越多,於是改用B-25中型機擔任。 由情報顯示,日軍在黃河鐵橋一帶的防空火力,布署不下兩千多門,因此決定繞道飛航,避免偵測;從西安機場起飛,先到河南西部的蘆氏,再轉北保持低空,沿黃河東向低飛,抵達新鄉附近,由北往南直達鐵橋,由我們上尉領隊,帶著戴自瑾、楊訓偉和本人四架B-25機;長機上尉領隊和戴自瑾兩機炸主要鐵橋,楊訓偉炸黃河南面的公路附橋,我則炸北端附橋。 當時,頭一天在重慶白市驛機場的隊部,四架B-25機的人員,每機各有正副駕駛、領航員、飛機砲塔的射擊士和機工長計五員;受命後,赴隊部聽取情報分析,再往機場加油掛彈,每機各攜五百磅炸彈兩枚,然後編隊起飛。首途西安機場,次日清晨,按既定計畫,先以八千呎高度,自河南省西邊的蘆氏航向北方,經黃河再沿河東飛,高度約一百呎,到新鄉附近,即降低至樹梢約廿呎的高度,直飛鐵路和公路目標。 我們四架B-25機飛抵新鄉附近,長機率戴自瑾,朝向鐵橋,楊和我則航向公路橋,由北向南,並再降低高度,約離橋面廿呎低空,進行轟炸,我是最後一個投彈的。地面日軍以機槍射擊,我亦予還擊,兩、三分鐘內,空陸雙方互相射擊,我的擋風玻璃遭流彈擊破,幸為防彈的,子彈偏斜滑出沒射進,虛驚一場;頓時想起,是來炸橋而不是攻擊地面的。一剎時,打開炸彈艙門,在公路橋上分別投下兩顆炸彈,順利飛返。後據情報顯示,鐵橋被炸三處,我炸的北端部分,第一顆命中北端與河岸交接處,第二顆命中北端公路偏南橋身,炸成兩段,被黃河激流沖走,日軍無法修復。 抗戰勝利後,曾空中飛過新鄉的黃河鐵橋,也看到公路橋全毀的狀況。 同學張建功,河北人氏,身高六呎三吋,是我第十四期籃球隊的中鋒,我打前鋒,後來擔任夜間轟炸黃河鐵橋任務,被日軍高射砲擊落,消息傳來,為之傷心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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