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 P-40戰鬥機駕駛員年會
當一種新武器使用於戰場,而能克敵致果,發揮其優良性能時,人們都津津樂道此事,尤其装備的使用單位,更策劃以最佳行動,來發揮此種新武器性能,從事擴張戰果,以求取勝利。P-40機,確實為一性能優良飛機;對日抗戰時,中國空軍及由陳納德將軍所率領的美國志願隊,即是駕駛這飛機,擊敗當時世界著名的日本零式戰鬥機,而聲名大噪。
P-40戰鬥機飛行員協會,是一羣在第二次世大戰期間飛過P-40機,不論其為軍人或公民,也不論是否參加過戰鬥,更不分性別的人員而組成。如曾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圖左)擔任運輸工作的蘇.芭麗絲(SUE PARISH)女士,即為會員之一,她同時擁有一架狀況良好,仍可飛行的P-40機,如今她雖已年近古稀,而對飛行的濃厚與趣,卻是令很多男士自歎不如。 一九八五年P-40戰鬥機駕駛員年會是在美國加州聖地牙哥舉行,時間是十月十七日至二十日,地點在巴哈亞大旅館(BAHIA HOTEL)巴哈亞大旅館面臨西彌遜灣,經由人工美化而成,面積約五萬餘坪,在聖地牙哥通往西彌遜灣之右側,沒有受到空氣污染,因為三面環海,為一獨立之生活環境。 在旅館入口處有,一幢五層高樓,內有會議廳、交誼廳及房間部,在樓之左前方為平房兩幢,約有房間四十餘,再右為汽車旅館式房屋約三十幢,並有游泳池、球場,及面積甚大的散步區。 十月十七日,搭乘美國聯合航空公司飛機抵聖地牙哥,到達巴哈亞旅館時,已下午五時許。當時因忙於準備接待美國空軍駝峰協會會員訪華活動,無法提前報到,只好委託別人代為登記,手續上或許不完備,致報到時,竟然沒有我的名字,幸賴美方負責人設法安排,總算找一個大房間。 十月十八日星期五,安排參觀星座號(Constellation)重型航空母艦,編號為CVA-46,我們一行近二百人,抵達時,該艦接待人員已準備妥當,由一中尉率領十餘軍士,負責接待,引導參觀。我們每十人一組,先接受該艦致贈紀念品,途即分組登艦上參觀。 蘇.芭麗絲女士與筆者同為一組,參觀時相互交換意見,每至一處,或行進間,均留影紀念,筆者更於艦長座位上留影。我們參觀輪機艙、飛行甲板、飛機升降機處、官士兵寢室、會議室、餐廳、航行駕駛室及瞭望塔等,只有該艦指揮中心,未開放參觀,其他處所,任由參觀者喜好,並無人加以干涉。 美國是個高度科技發展的國家,然其對武器装備,却採取有限度的保密措施。今天是太空時代,射上天空的人造衞星那麼多,負有間諜任務的衞星,均具有高科技的精密儀器,幾乎無一軍事設施,能逃過衞星的偵察,因之他們赤僅對有高度機密之事、物保密,而大多均開放。 晚上五時許,是會員會議,討論各項有關事宜,並研商今年舉行會議處所,在俄亥俄州的克里文蘭。 十月十九日星期六上午參觀航空太空館(Aero Space Museum),該館為一現代之建築物,室內面積約一下五百坪,所陳列之飛機,由航空發展以至英、法、德在兩次世界大戰中,所使用的部分飛機。其中亦有在我國所使用的飛機,如美製弗力提(FLEET)教練機,我航校創校之初,即採用此種飛機作為初級教練機,安定性很好,因機件簡單,故障率也低,在初學飛行之時,此機不愧為一良好機型。關於戰鬥機有波音(BOEING)單座戰鬥機,轟炸機有諾斯羅普(NORTHROP)以及空運機小比幾可拉失機(BEECHCRAFT),以上數種都是我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前及大戰中,曾經使用過的飛機,見到時倍感親切,而他們對這些「老」飛機維護良好,真是使人羨慕。 在武器上有各式機關槍,及子彈、彈盒等。有關勳獎章及各國飛行胸章,亦陳列於顯著地位,供人觀賞。尤其美國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在歐洲作戰之(圈中帽)中隊的老旗子,懸於壁上,更使人想起,該中隊在當年作戰的成就。我記得在杭州筧橋航校時,曾看過關(圈中帽)中隊作戰之書籍,實為一傑出中隊,惜因年代久遠,已淡忘其歷史。 另一種訓練儀器飛行的地面教練機,也在博物館內,此機在我國航校也有兩架,名為林克(LINK)教練機,來臺後,空軍官校內尚有兩架,後因裝備老舊而遭淘汰。現代人造衞星、太空艙,更為博物館內重要陳列品。參觀歸途,在大西洋餐廳用午餐,該餐廳環境清幽,面臨西彌遜海灣,在炎熱天氣當中,正是休閒好去處。 下午乘「巴哈亞之鐘」遊輪出發,觀賞西彌遜灣沿岸風光及水上活動,「巴」輪係淺水輪,船底寬,航行極為平穩,其推力在後方,為輪式旋轉推進板,有如我國東北松花江上之輪船,觸景生情,使筆者憶起三十年前航行於松花江上之江輪。航行一小時半後,舉行雞尾酒會,在和煦的陽光下,迎著清風,令人忘了憂煩之事,看着海上波濤起伏、風帆上下,快艇過處水花四濺,一動一靜,相映成趣。
下午五時許歸來,舉行正式宴會,這也是年會的「壓軸戲」,大家相聚一堂,除美國人外,有波蘭人及法國人,中國籍僅筆者一人。但並不寂寞,有一許姓(WON)華裔夫婦見著我,親切地與我打招,並說他是中國人,在祖父時代到了美國,現已兒孫滿堂。同時又告訴我,在國父孫中山先生抵美,鼓吹革命時,其間便加入中國國民黨,追隨國父革命,因為環境的關係,對國語一竅不通,更不要說是中文了,但其生活力式,以及舉止動作,一望而知為東方人。他們熱愛中華文化,我送他一隻仿唐三彩的馬,高約尺二,失婦倆高興極了,邀我晚餐時共坐一桌,以便暢叙。 在晚宴上P-40會會長巴拉森(BALASON)為答謝艾力生(JOHN.R.ALISON)將軍對協會之貢獻,特致贈其木質盾牌一個。整個晚宴中,氣氛顯得極為和諧愉快,我身為「外國人」的異鄉人,參加他們的年會,卻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我們曾苦戰多年,也曾駕著P-40機,與美方空軍人員,携手合作,出生入死,擊敗我們共同敵人日本,但現仍遠離家鄉,猶如飄萍,因此我的感觸與美國友人不同。 十月二十日星期日,大夥分手賦歸,我要趕臺北,搭乘二十日子夜飛機,尚有餘裕時間,作短暫逗留,所以清晨一早起來,到戶外活動、活動筋骨。西彌遜灣前,有不少青年男女,三三兩兩在晨跑,在和煦陽光下,看來是那麼清新美好。天一亮,人潮已湧向海灘,在廣闊的水泥地上,有三、五年輕人表演騎腳踏車絕技,雖然有時候失敗,但他們並不氣餒,再接再厲的做下去,美國人那種勇於挑戰的精神,不得不令人欽佩,筆者暗忖,也許這就是今天美國之所以强盛的原因。再着著海灘那邊,游泳的游泳,作日光浴的作日光俗,優閒自在,不分老少,激起我一股衝勁,真想投入他們那一群,一看時間不早,只好揮手告別,於二十三日返抵臺北。 (摘自中國的空軍 作者:徐華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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