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納德將軍在作戰初期，便有一點很驚奇的發現，就是日本用以構造戰鬥機的鋁質，又輕又簿，看起來似乎可用于把牠戳破。於是我在教授中國空軍飛行員，便再三囑咐道：「我們的飛機做得堅固多了，以後若與日機接觸時，你們可以對準他們的雙翼，然後開足油門去撞，這樣一來，就可以他們的兩翼撞毀，而於己身無損。」其中一個姓袁的空軍人員，便向我詳細盤問了這種辦法。

        有一天，他的機會終於來了，日本來了三架海軍轟炸機，於是我們便派袁和另外兩個空軍起飛迎敵，袁第一次發射，就發現機槍失靈，於是他就決定嘗試這個所戰術，一頭撞上去。那架日本飛機就斜了身子，閉始還擊。原來這轟炸機係一種老式而堅固的飛機，牠的笨重的兩翼，反而撕破了袁機的小翼，直破機尾，油箱砸碎，把袁的飛機弄得團團轉，大翻筋斗，飛機便像流星一樣的直墜了下來，於是袁趕快來一個强迫降落，人總算僥倖沒有受傷。

        於是第二天一早，他便跑到辦公室來見我，神情沮喪，眼睛還貼着膠布。一進來便譏刺地對我說：「你教我去撞，你看這下可好了！」我就對他說：「我是教你撞單翼的小飛機，這絕對不會出岔，誰知你却選中了最笨重的日本轟炸機去撞！」

        後來有好幾次，別的空軍以這種戰術去撞日本單翼機，都非常成成，而自也只受輕微損傷。再後來又有一個美國空軍在仰光上空以自己的P-40的翼去撞零式機的兩翼，結果自己傷三尺機翼，而對方却機毀人亡。當時這種戰術，使蘇俄空軍發生了很大的興趣。更因為他們的機關槍管短，必須要在距日本機五十尺之内方能掃射，所以這種職術對他們將更為方便。

(摘自陳納德將軍在中國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