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期的航空史上，居然也出現多伍喜好飛行的女性，朱卓文的女兒朱慕飛，在美從小就沾染其父的嗜好學習飛行。後來隨父回國後，就當上飛行隊中的飛行員，其技術堪稱一流，張惠長也曾與她同機飛過，中國的女性能出任飛行員，她是空前的一位，後來在一次飛行表演中，不幸失事殉命。

        一位英勇愛國的女子，正值英年，就永離人世，怎不教人歎惜！除朱慕飛之外在美學習過飛行的婦女尚有多位，不過凡未領到飛行執照的，就不能稱為合格的飛行家。例如譚根的小姨安娜，於譚根未返國之前，就曾隨譚根與其他美國人學習飛行，故安娜可稱最早學習飛行的女性。

        在加州歐陽初的女兒歐陽英，從小活潑好動，平日喜愛騎馬、開汽車，因感於受種族歧視，有強烈愛國心。一九一九年，因中國有「五四運動」，她感於婦女亦應有救國之責，當時雖已二十四歲，但仍能鼓起勇氣，列活在隨美國教練Frank Bryant學習飛行，企望日後能有回國參加救國行列，可惜後因在列活上空練習飛行時，飛機故障墜機身亡為憾！她與朱慕飛分別為在國內外，因飛行失事最早犧牲的女性。

        一九二六年，廣東航空學校第二期學生中，有一女性學生李玉英，與班上同學毛邦初、張廷孟、龍文光、劉鐵仙、李乘雲、金震一等同學學習飛行。因當時學校航空器材缺乏，校中只有教練機兩架，且時有損壞，故不敢讓學生單飛。日後毛邦初、張廷孟等五人再送往蘇聯繼續訓練，李王英既未去蘇聯，就未再有飛行機會，不過她總算是在國內受過飛行訓練的一位女性。

張瑞芬女士當年攝於飛機前英姿

        隨後，在美國出了一位著名華人女飛行家張瑞芬，張瑞芬是航空先驅馮如的同鄉，一九0四年十二月十二日出生於廣東恩平，祖籍恩平君堂鎮，一九二一年高中畢業，經教育部考試合格，獲得赴美留學護照，同年進入洛杉磯康納域多利音樂學院學習鋼琴，繼而轉入南加州大學深造，學習成績優秀。

        她常隨在美國做生意的父親出入附近機場，因而對飛行產生了的興趣。當時，在美華僑受孫中山先生“航空救國”思想的感召，資助設廠，培訓航空人才，募資購買飛機支援國內革命的氣氛很濃，張瑞芬也很受感染。適逢此時，廣州友人來信，說廣東航空學校招生 ，拒女子於門外。張瑞芬對此憤然不平，說：「男女平等，何得有意偏倚，淹沒壯志。」遂決然矢志航空，於一九三一年考入林肯航空學校。這個學校既是新辦，張瑞芬又是全校惟一女生，特立獨行，矢志不移，作為一個東方的嬌小女子，僅通過十二小時飛行，就可以放單飛。

        一九三二年三月，張瑞芳成為第一個正式獲得美國飛行執照的中國女子。當地報刊爭相報導，盛讚她的飛行天才。著名愛國將領蔡廷鍇稱之為“女界之光”。又由於她與馮如同樣富有愛國情懷，因而有詩稱讚：“鼇峰之巔望五洋，恩平兒女志四方。馮如先行壯國體，瑞芬天驕翱雲翔。”

        在早期女飛行員中，張瑞芬是出類拔萃的。從航空學校畢業後，她繼續攀登，學習飛行國際航線，演練盲飛、盤旋、俯衝、筋斗、穿雲等高難與特技動作，同時鑽研航空工程和飛機結構。她歷經五個春秋磨礪，飛行技藝高超，一九三五年經考核合格，取得了國際飛行執照並被吸收為美國婦女航空協會會員，加入了著名的“九九”飛行俱樂部。同年十一月，她在聖地牙哥飛行比賽中，又榮獲第四名。

        張瑞芬履險闖關，與男子、洋人決一雌雄的凌雲壯志，一向為世人稱頌。她十一年的飛行生涯，三千小時安全飛行記錄，分別榮獲第二、第四名的飛行記錄，當時為世人驚歎，讚譽她是“女飛行先鋒”、“最傑出的女飛行員”傳之後世，堪稱女界楷模。

        一九三六年，在歷時七天的橫跨美國大陸的飛行比賽中，男女混合長途較量，參賽的都是當時美國頂級飛行員，張瑞芬是惟一華人。特別是，美國人都得到了飛機公司提供的性能先進的新飛機，惟獨張瑞芬只能駕飛性能落後的飛機，發動機僅為92千瓦，飛行高度僅3 048米，而飛越的洛磯山峰卻高達3 658米。她知險而進，憑著高超飛行技藝，頂著山風，在山峰峽谷間迂回曲折穿行，歷盡艱險，終於勝利飛越天塹，博得一片喝彩。

        在一次從棕櫚泉到洛杉磯的飛行中，因為燃油將盡，不得不在附近軍用機場迫降。正巧又碰上風雨大作，能見度很低，她履險如夷，巧妙利用滑翔，獲得成功。降落後，美國軍人發現駕駛民用飛機冒險闖進軍用機場的，竟是一位東方女性，都深為驚羨，不僅破例為飛機加滿了油，還招待了一頓美餐。

        難得的是，遠在大洋彼岸，張瑞芬始終懷著一顆中國心。在苦難深重的抗日戰爭期間，張瑞芬駕機飛遍美國華人聚居區，到處宣傳抗日，募集資金。在華僑支持下，她用捐款七千多元購買教練機一架，準備回國用於培訓飛行人才，後來因被一名學員駕駛飛行失事，未能如願，以致她老年還為之抱憾。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張瑞芬回國探親，雖年逾古稀，仍心系藍天，還希望再上雲端。

        另有一位女飛行家霞卿又名李雅清、李阿清、李旦旦、李俠飛，她超四年已在美學飛，一九三五年學成回國，任西南航空公司副駕駛員，後在上海拍多部的影片，如「玉潔冰清」、「木蘭從軍」、「天涯歌」、「海角詩人」等，不但是一位女飛行家，又是名影星及一時鋒頭甚勁的封面女即。抗日戰事爆後，就回美國，是繼張瑞芬，另一名的女飛行家。

        一九八四年，在張瑞芬八十壽辰時，南加州華人歷史學會作出決定，授予張瑞芬“獻身當代之婦女”的稱號，她的飛行業績載入了美國華人史籍和美國國家航空航太博物館專著。歷史不會忘記這位著名的華僑女飛行家，歷史閃爍著炎黃子孫的光彩。

在美國200週年國慶時被授予“美國200週年先鋒”稱號。張瑞芬女士（中）穫獎時留影

(摘自中國的空軍：作者 余裕宗及 北京航空航太大學出版社 作者：孟赤兵 李周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