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尋二戰盟軍譯員

1944年6月12日,一群步兵訓練中心指揮參謀學校的翻譯官。 

        盟軍譯員研究室的一篇《美國“自由勳章”獲得者名單(譯員)》https://mp.weixin.qq.com/s/aWGENVjt3n-uY2k1BvCUrA 引起了一陣轟動!名單中除了有我英文老師馬廷誨外,還有一位陳文昭,他是我的朋友常成博士的舅公,也是這麼多年來常成博士不懈追尋二戰中國戰區盟軍譯員史料的原始驅動力。另一位譯員王蜀龍,其實十幾年前在我們《國家記憶》展覽和圖冊中早已現身,而我是最近幾年才從常成博士處得知,他就站在這張膾炙人口的照片中向我們揮手道別!

        這張照片背面英文文字是:1945年4月 17日 SC 208794  50名起程前往美國的翻譯員,興高采烈地向祖國和朋友揮手告別,他們奉命服務於在美受訓的中國空軍學員。左邊是西維吉尼亞州的傑克·赫佐格(Jack M.Hertzog)上尉,是前來陪同翻譯們前往美國的官員之一。
CT-45-23579 攝影師:湯姆斯·麥爾溫(Thomas F.Melvin)技術軍士
美軍通信兵(U.S.Army Signal Corps)拍攝 美國國家檔案館圖片

        本期開始,陸續註銷我在過去十幾年中,流覽從美國國家檔案館複製回來的二萬多張中緬印CBI戰區照片所發現的中國譯員身影和面孔。作為供他們本人(絕大多數已不健在)或家人後代尋找先輩的線索和依據,每期大約三、四位,儘量選擇有名有姓有服務單位的譯員登出,另外,若有較清楚面孔而沒姓名卻有譯員身份記錄的人物,也會放大註銷供人辨認、認領。

風華正茂的在美受訓中國譯員王蜀龍。供圖:常成

        在多年的‘追尋+發現’之旅中,總結了一些經驗,在此和同道們分享。但凡美軍通信兵拍攝的照片背面文字說明,對美軍人員記錄得非常詳細,姓名、軍銜、職務、家庭地址都儘量詳細;而對中國軍隊人員,一般很難得有詳細記錄,除非是將校級軍官,還有可能,一般低級軍官和普通士兵幾乎是沒有可能被記錄下來;然而,發現了一個現象,那就是對中國譯員們,還算是比較多的給予記錄,起碼會提及到譯員Interpreter的身份,還時常會有全名拼寫出現。這一點無疑是因為照相兵們需要和譯員合作無間才能順利完成任務,而攝影師對翻譯官是熟悉的,知道他們的姓名身份的,反而對拍攝對象一無所知,一切都得靠翻譯官才能溝通。

        在國內各地區,譯員們的軍裝明顯和遠征軍序列部隊的軍人們不同,他們清一色美式軍便裝,既和中國軍隊有差別,又不同於美軍(軍帽),一眼就看出來了。

        在印緬戰場,譯員們的軍裝和中國駐印軍的戰士們幾乎沒有區別(可能是因為我是軍裝盲),若無特別注明,很難分辨。

        左一:Juo Tze Chi 少校譯員。之所以把這位學生模樣的陽光青年作為第一位介紹,完全是他的模樣酷似我多年前認識的一位元關愛抗戰老兵的深圳高中男生,他現在已經大學本科畢業考上研究生了。 

        這是他於1944年5月16日在緬甸因開塘Inkangahtawng被拍攝到的,他服務的部隊是中國駐印軍新22師64團美軍無線電小組。記錄中他的名字叫 Juo Tze Chi ,軍銜少校,職務就是interpreter 翻譯員。另一個線索就是,他身邊的這位是姓劉的64團副官,當然,新22師師長是廖耀湘少將。

        左二:Li Ning 上尉譯員。這位和半世紀後的體操王子以及某個體育品牌同名(仍然不敢斷定他的中文姓名就是那兩個字)的Li Ning 上尉,1943年11月22日,出現在中國某地幫助來自佛蒙特州的美軍技術軍士保羅·布朗 Paul Brown給一個非正式工程維修班上課。他看上去非常拉風,很潮,戴了墨鏡,從年代以及船型帽和軍裝戒指手錶等行頭判斷,極有可能是為十四航空隊(俗稱‘飛虎隊’)工作。

        替陳納德現場直譯的英俊小生翻譯員無名氏。這位學生兵模樣的譯員,沒有被注明姓名;然而,他身邊的服務物件卻是最佳參照和名片。雖然沒名沒姓,可他顏值極高,用現在的標準看,活脫脫一個‘小鮮肉’,迷倒一眾小女生的那種款。他看來一點兒也不怯場,鎮定自若。

        “1945年5月29日,美國第十四航空隊的陳納德少將(右),給位於中國昆明的中美指揮參謀學校學員們講地面支持的課程。”這樣看來,這個年輕譯員既有可能是隸屬於飛虎隊,亦有可能是中美指揮參謀學校自己的翻譯官。

        本文的第一張照片中的一眾翻譯官早已經‘名花有主’,常成博士給我的下一幅同樣照片,已經準確標注出了全部人員的中英文姓名。然而,需要說明的是,上面第一張照片是美國國家檔案館藏圖,背面除了說明他們是一群翻譯學校的翻譯員外,並無標注姓名。

作者:歡晏A1N隼鷹

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美空軍聯合作戰部隊 中國飛虎研究學會版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