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空軍常德空戰

        1943年(民国三十二年)11月至12月,在抗日战争中,中国空军与日本空军在湖南省常德地区发生的空战。

        1943年10月28日,清晨,天氣雨。運氣沒有站在中國空軍這一邊,大雨從淩晨就開始下,一直到早上七點都沒有停的意思。機場上,準備幾天出征的四十架飛機都已經加滿了油彈,全部露天停在跑道的盡頭,這大雨落在飛機上,發出噠噠的響聲。

        四十名飛行員已經整裝待發,原定此次飛行任務有張正龍和周志開帶隊執行。空勤大隊值班室內,張正龍看著門外的雨和那能見度不高的天空,在看了看值班室內坐著的中美飛行員們。他走出門外對楊文海道:“還飛嗎?看來這老天,沒站到我們這邊啊!”楊文海點燃香煙道:“飛行員的大忌,不要責怪老天,咱吃的就是老天爺這碗飯,你得對他說好話。”張正龍呵呵一笑道:“沒想到啊,楊文海上校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份子,你也迷信。”

        楊文海接著道:“美國佬,不還信耶穌嘛。人總得有點信仰,心裡才能有個盼頭。”張正龍歎了口氣道:“那你說這雨什麼時候停?還真像書裡寫的那樣?沖到雨裡,大聲對老天爺說保佑我們。”話音一落,楊文海掐滅了煙頭,仰天大聲道:“老天爺,請保佑我至真至誠的空中戰士、保佑我中華空軍、保佑這些守土衛國的空中戰鷹,讓我們今天能夠順利起飛。”

        張正龍目瞪口呆道:“大哥,你還真這樣幹啊!”指揮室內的飛行員們也聽到了楊文海的呐喊,他們能感受到這位中國年輕上校的心情。二十分鐘後,雨漸漸小去,風也沒那麼大了,飛行員們看到了希望。張正龍驚訝的說道:“老天爺聽到了你的祈禱,我看這天氣已經適航了。”

        楊文海嘴角一揚道:“所以啊!心誠則靈,有時候人真得有個信仰。”話音剛落,空勤值班室裡響起了戰勤警報聲。有的飛行員正要喝水,一聽到警報,便扔下水杯,拿著飛行包就往座機的方向沖去。此刻廣播裡傳來了出擊命令:“天氣適航,原定計劃不變,該次任務飛行員立即升空!”

        周志開最後跑出戰勤室,他對張正龍說道:“走了,快。”楊文海對二人囑咐道:“一切小心,我等著你們回來吃飯。”二人微微一笑後,便向他們的座機奔去。周志開大聲道:“把好關,上校。”

        楊文海看著這些在雨中奔跑的背影,他毅然敬禮道:“兄弟們,加油啊!”......

        由於此次任務是敵人江面上的兵艦,屬於大型移動目標,為保證轟炸精度,需要俯衝轟炸。所以全部有戰鬥機帶彈飛行,沒有要轟炸機參加。

        陳納德拿著話筒道:“小夥子們,那些兵艦用他們的艦炮殘殺我們的兄弟,今天你們的任務就是送他們下地獄。有把握在這天氣完成半邊翻滾,垂直俯衝嗎?”立刻,指揮室的擴音器裡傳來了年輕而自信的聲音“有!”一個字,足以表明他們的決心和強大的士氣。陳納德大聲道:“立刻起飛,按原定路線飛行。”只見,周志開帶著20架P-40飛離了跑道,待他們沖入雲霄後張正龍也帶領著20架P-51野馬戰鬥上了天空。此刻,楊文海也跑進了指揮室,他正好透過窗戶看到了最後一架飛機沖進雲層的一幕。

        楊文海淡淡道:“長官,這天氣只是剛剛達到適航條件,希望那邊的天氣站在我們這一邊。”陳納德拍了拍楊文海的肩膀道:“沒事,我相信他們。別忘了,他們已經全部是適航飛行員了,我相信他們可以完成任務。”楊文海看著天空道:“真希望,我能和他們一起去完成任務。長官,下一次由我帶隊吧!”

        陳納德笑了笑道:“用一句你和鄭少愚上校說的話,你的任務在這裡,不在天上。”說罷,陳納德把空中指揮用的話筒給了楊文海。

        楊文海無奈的笑了笑,他點燃了一支香煙,一口煙霧長長吐出。他拿起話筒,認真的詢問道:“P-40大隊告訴我,你們現在的高度。”周志開大聲道:“高度5000,我們剛剛沖過積雨雲。”

        楊文海接著道:“飛行是否正常,告訴我你們現在的位置。”周志開看了看航圖道:“下麵全是雲,無法看清地標。航圖來看,應該在邵陽上空。”楊文海看了看地圖後,繼續詢問道:“P-51大隊,告訴我你們的高度,你們在什麼位置。”張正龍答道:“告訴5500,我們在他們後方20公里處。”

        楊文海一口煙霧長長吐出道:“各機隊注意,鑒於能見度不高。底層雲高只有1500米,風雨聲可以掩蓋你們的引擎聲,現在,我命令你們下降高度到3000米。”說罷,周志開和張正龍都答道:“是。”說罷,周志開和張正龍分別駕駛他們座機開始下降。緊接著40架戰鬥機全部向下飛行,一直到3000米才轉換為平飛。

        周志開看了看儀錶盤道:“我們已經到了3000米高度。”張正龍也跟著到:“我們也到了3000米。”楊文海點了點頭道:“很好,保持航向。不要看航圖了,注意機翼下方。以大湖(洞庭湖)為地標,看見大湖,就進入轟炸炸航圖,尋殲敵艦。”二人同時答道:“明白。”此刻,漢口機場的雨更大、雲更厚、天空看起來也十分壓抑、風速也達到了八級。大風吹得機場四周得大樹幾乎是朝一邊偏。

        白根斐夫道:“長官,您說這個天氣,他們還敢出擊嗎?”山下一輝道:“這已經不是適航他天氣,這種天氣強行起飛太危險了。我相信他們,不會冒這個險。”白根笑道:“那就好,看來今天可以睡個好覺了。”

        山下點燃香煙,他吐出的煙霧剛剛飄起,就被大風吹散了。他呵呵一笑道:“真的可以睡好覺嗎?這裡不是日本,日本的天氣幾乎都差不多。但是中國的天氣,就是在厲害的預報員也無法掌握同一時刻,多地的天氣。”白根皺著眉道:“您的意思是?”山下淡淡道:“只希望,桂林那邊也和這裡一樣吧!”說罷,他離開了指揮室。......

        天空中,周志開大聲道:“我看到大湖了。”他一看航圖,便興奮道:“沒錯,那是洞庭湖。”張正龍透過雲縫看見了機翼下方的一片藍色,他興奮道:“我也看見了。”說罷,他對無線電那頭的楊文海說道:“我們已經看到了洞庭湖,請求下降高度,尋殲敵艦。”

        楊文海一看地圖,他立刻拿起話筒命令道:“我命令,全部降低到1200米,尋殲敵艦。”

        周志開和張正龍幾乎是同時將操縱杆向下的,只見四十架戰鬥機同時向下俯衝。儀錶盤上的高度從3000、2500、2000,正在飛快的下降。還好常德的天氣站在我們這邊。地面的風很大,江上的風浪更大,江面上的兵艦搖擺不定,炮手根本無法進行瞄準。只見我空軍四十架載滿航彈的飛機,沖雲而出。地面上的陸軍兄弟看到了熟悉的翅膀,以及翅膀下那耀眼的晴天白日軍徽。他們歡呼,他們雀躍。他們高呼道:“炸死那些兵艦上的王八蛋,省得每天都發生艦炮。”“空軍,加油。”

        四十架戰鬥機全部分散,他們十架一個編隊開始在沙市、**、監利、華容之敵及沙市、岳陽間的江面上尋殲敵艦。鬼子一見我空軍到來,立馬開始調試艦炮到對空狀態。頓時江面上,一片彈雲,還好江面的巨大風浪幫助了我們。他們的炮彈、機槍彈全部打歪了,沒有傷到我軍飛機。

        楊文海聽到了擴音器傳來的爆炸聲,他知道那是高射炮的爆炸聲,鬼子正在測高。他眉頭一皺道:“天氣怎麼樣,有沒有信心做俯衝轟炸。”周志開道:“有信心。”

        周志開率先進入了轟炸航路,他已經鎖定一艘大型的蘿蔔頭兵艦。說罷,周志開摘下了無線電耳機,他要專心的操作了。他要將他僅有的兩顆200公斤重的炸彈,精准的扔到兵艦上。

        他俯衝直下,在江面上一掠而起,他在800米的高度,兵艦甲板的圍欄剛剛出現在他機翼後緣的時候,他乾脆的按下了投彈按鈕。只見那枚炸彈做抛物線運動,向艦體接水處撞去。就在撞針剛剛接觸艦體的時候,頓時火光四濺,艦體震動,一個大洞出現了,江水湧入。戰艦開始下沉。

        周志開抓住機會,又將另一顆航彈投到了兵艦的正中間,就這樣,一艘戰艦成了一堆燃燒的廢鐵。張正龍也找到了他的目標,是一艘中型炮艇。他用的半邊翻滾,垂直俯衝的動作。他的4顆50公斤重的航彈,同時在炮艇上爆炸了。此次,我空軍未損失一機一人,炸毀炸傷敵艦六艘,他們圓滿的返航了。

        然,這僅僅是個開始。11月2日,他們去沙市執行轟炸任務,炸毀敵倉庫一所,船隻甚多。3日,他們向監利轟炸,燒毀監利敵工廠1所,建築多被中彈著火,轟炸敵軍營房,敵軍狼狽逃竄,傷亡甚重。4日,他們向藕池口、華容、處日軍供應基地進行轟炸。

        10日,中國空軍向津市、洋溪、沙市轟炸,炸沉津市河面敵木船8艘,洋溪鎮被炸起火,炸毀沙市江面敵運輸木船15只、小火輪1艘。......

        1943年11月11日、12日、13日,連續三天,我中美混合飛行大隊輪班作戰。期間,打便公安、澧縣、新安、石門等地。

        三天的戰鬥,我軍未損失一人一機,炸毀裡敵人的輜重物資、運輸船隊甚多。在支持陸軍的正面戰場上,利用低空俯衝掃射,殺死了日軍1000多人,尤其是騎兵達300人。

        19日,中國空軍在慈利掩護地面第74軍第58師張靈甫師作戰,掃射敵軍陣地。20日,中美混合團在澧水沿河,擊毀澧水河西面敵木船20餘隻,並在澧縣擊斃敵騎兵100余名、馬10匹。

        此刻,漢口機場內,山下一輝看著對面樓頂的風向標,手裡的煙捲已經燃燒到了手指邊緣。

        情報員跑步上前道:“長官,陸軍39師團來電質問,我們為何不出擊,他們的損失慘重。”

        山下輕蔑道:“你這樣回電,航空兵不是陸軍的附庸。”情報員詫異道:“然後呢?”山下深吸一口氣道:“沒有然後,就這麼回電。”情報員敬禮道:“是!”說罷,他跑回了指揮室。

        白根斐夫拿著資料夾走來道:“長官,這是明天的出擊計畫,請您過目。我將,親自帶隊。”

        山下看了看他的飛行計畫,眉頭微皺道:“你要去轟炸湖北恩施機場?”白根敬禮道:“是的,桂林基地有些遠,就我們目前的實力來說,有些鞭長莫及。”

        白根繼續說道:“他們襲擊我陸軍的機隊,大多都是恩施機場起飛的。我們就去那裡,炸了它,以解我陸軍師團的燃眉之急。”

        山下淡淡道:“想法很好,小心一點,現在的局勢對我們非常不利。”山下重新點燃香煙道:“致電陸軍指揮部,讓他們打好自己的仗,別老是隨意質問。順便告訴他們,明天將不會有飛機去襲擊他們。”

        白根敬禮道:“是!”說罷,他便往作戰室而去,山下一輝則繼續用深邃的眼神看著風向標。他淡淡自語道:“文海君,我們長空對決的日子應該不遠了。”

        桂林空軍基地內,趙均婷的監聽設備指標跳動。她左手手按著耳機,右手則飛快的在紙上記錄情報,不過這些全是數字代碼。他取下耳機道:“玥玥,你到我這裡來聽著,我去找下處長。”

        情報處長辦公室內,趙均婷向池步洲敬禮道:“處長,這是我截獲的漢口機場發給敵陸軍指揮部的電報,不過全是數位代碼,我破譯不了。”

        池步洲拿起一看,點了點頭道:“你先回去工作,半個小時後,我告訴你具體內容。”

        待趙均婷走後,池步洲拿出筆來,細細的計算。不愧是密碼破譯高手,計算得非常熟練,待找到規律後,便拿出國際通用軍事密碼字典比兌。終於他在紙上寫下了一句話“明天,將不會有飛機再去襲擊他們了。”

        他立馬找到趙均婷,讓趙均婷開車將這張只有一句話的紙帶到機場空勤大隊。......

        桂林空軍基地,機場空勤值班室內。楊文海看著這一句話,腦袋飛快的思考著。他點燃香煙後,對陳納德笑道:“長官,山下這小子這幾天一直沒有動作,看來這次是要有大動作了。”

        陳納德一口雪茄煙霧長長吐出道:“他是想麻痹我們,另外他們的實力現在也不如從前了。當我們覺得一切都順風順水的時候,搞突然襲擊。怎料,這情報還是被我們截獲了。”

        楊文海搖了搖頭道:“應該是只截獲了一半,襲擊的時間、襲擊的地點、以及派出的機種都沒有交代清楚。”

        陳納德看著地圖道:“時間和地點,我能想得出來,至於派出的機種嘛!那就不得而知了。”

        陳納德指著地圖道:“我們在正面戰場打擊敵人最多就是恩施機場的戰鬥機群,他們肯定是要襲擊恩施機場。從時間來看,拂曉出擊是最佳時機,應該是早點七點左右。”

        楊文海淡淡道:“那好吧!我去換飛行服,我馬上飛到恩施去,準備明天迎戰。”陳納德搖了搖頭道:“不行,你不能去,相比之下這裡更需要你。”楊文海呵呵一笑道:“哎!我總算明白了當初鄭少愚的苦了,那派張正龍去吧!”

        陳納德深吸一口煙道:“不行,他有另外的任務。派周志開和藍風去。”

        下午,一身飛行服的周志開和藍風站在了跑道上。楊文海為二人整理了一下飛行服道:“明天,只有靠你們自己了。記住,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一切見機行事,看著辦吧!”周知開敬禮道:“放心吧!以逸待勞,沒什麼事。”

        楊文海對藍風微笑道:“藍風,明天的行動聽中校的,你好好協助他。”藍風敬禮道:“是,參謀長。”藍風的回答,非常認真也非常的冷,自從那次之後,楊文海在她眼裡只有長官一個身份了。

        楊文海向周志開敬禮道:“兄弟,照顧好藍風。明天,我等著你們回來,請你喝酒。登記吧!”

        三人相互敬禮後,周志開和藍風登上了自己的座機。這次,兩人駕駛的是P-51野馬戰鬥機。考慮到恩施機場那邊只有P-40,所以兩人全部駕駛了性能優越的P-51。

        楊文海站在機場,向遠去的飛機敬禮,看著兩架飛機沖上雲霄。......

        1943年11月21日,早上七點整。漢口機場內,十架零式戰鬥機、五架99式轟炸機停在了跑道上。

        白根斐夫道:“第一點,關閉雙向電臺,只開單向接受電臺。一切聽我命令,不要使用無線電對話,只管跟著前面的飛機飛,明白嗎?”

        飛行員們立刻鞠躬道:“嗨!”白根滿意的點了點頭道:“登機!”

        只見,十架零式全部起飛了,五架99式轟炸機也跟著起飛了。

        恩施機場內,二十八架P-40戰鬥機兩架P-51野馬全部停在了跑道上。三十名飛行員全部在恩施機場空勤值班室待命。

        藍風淡淡道:“中校,你說他們什麼時候來,這沒聲沒影的等,得等到什麼時候。”周志開道:“等,繼續等,等他們的起飛命令。”

        誰又料得到漢口那邊沒有下起飛命令,是白根斐夫口頭下的命令。

        藍天之上,白根斐夫看了看儀錶盤,嘴角一揚。心道“支那空軍,絕對想不到我會清晨出擊。在沒有任何電臺通訊,沒有任何無線電通話的情況下,我看你們還怎麼掌握我們的出擊時間,和位置。”

        恩施靠近重慶,漢口靠近安徽,其實都在湖北省,只是現在中日雙方各自佔領一半而已。從漢口直飛恩施,根本要不了多久。

        藍風看了看時間道:“已經七點四十了,如果七點起飛早該到了,我們的防空哨是可以看到他們的。”

        周志開淡淡道:“或許,他們延遲起飛。再等等看。”

        藍天之上,白根斐夫故意偏離航向,向河南一側繞飛。身後的日本飛行員感到奇怪,但也不敢吭聲,只有跟著飛了。他們還以為白根迷航了呢。

        八點二十分,白根打開電臺大聲下令道:“隨我降低高度,沖下雲層,尋找支那機場,一經發現立刻攻擊。”

        五分鐘後,周志開聽到北面的天空傳來了發動機的聲音。他眼睛一亮大聲道:“敵機來了,從北面來了,快登機迎戰,快登機。”

        只見三十名飛行員連飛行包都丟了,用最快的速度跑向自己的座機。與此同時,機場的防空警報響起,防空火力全部調到了最大仰角。

        十架零式戰鬥機,五架九九式轟炸機沖下了雲層。他們發現了恩施機場,白根哈哈一笑道:“進入轟炸航路,零式機隊跟我先沖上去,不要讓那些支那飛機起飛。”

        我三十架戰鬥剛剛離開跑道沖上天空,十架零式就按了上來,他們對著空空的跑道瘋狂掃射之後,追擊我戰鬥機群而去。

        我戰鬥機群剛剛飛到2000米高度,周志開下令道:“調頭迎戰。”說罷,我三十架戰鬥機全部在空中快速調頭向十架追擊的零式撲去。

        九九式轟炸機的機槍手與我防空火力對射,並投下了炸彈,索性飛機全部起飛了,地面只有兩架故障飛機被炸毀了。

        很快,雙方在恩施上空交火了。P-51自然在各方面超過零式,尤其是速度。但是我們只有兩架P-51,其餘28架全是笨重的P-40。

        僅僅十分鐘的空戰,對方的零式只有一架冒煙起火,我P-40卻有兩架掉了下去。眼睛賊亮的白根認出了周志開的座機,只見三架零式緊咬著周志開的座機不放,一路追去。

        藍風雖有心幫忙,但她也被兩架零式追擊,她憑藉出色的駕駛技術打下了一架。

        當周志開再次駕機沖回來的時候,尾翼已經被打碎了,他的擦擋玻璃也打爛了。他的嘴角正在流血,他的後背中彈了。

        隨後追過來的只有兩架零式,在三比一的情況下,周志開打下了一架,自己的座機也重傷了。

        白根斐夫看了看油料表,在看了看到處起火的已經沒什麼值得炸的恩施機場,下令道:“返航!”剩下的七架零式、四架九九式全部返航了。

        此次空戰,我機損失三架,敵機損失四架。空戰結束後,藍風飛到了嚴重受損的周知開座機旁。她眼淚流下,大聲呼叫道:“中校,中校,你能迫降嗎?不要勉強,跳傘吧!”

        此刻,周志開肚子的血流的越來越多,他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了。他用盡力氣看了看旁邊的藍風,虛弱道:“走,我倆飛回桂林。”說罷,他吃力的將方向舵轉到桂林的方向,然後用盡最後的力氣,用雙腿夾住了操縱杆,使其在固定的航向上飛行。

        完成這一動作後,周志開面帶笑容的閉上了眼睛。藍風是和他水準飛行的,隔得很近,她看到了這一切。她咬著嘴唇,眼淚不住的流下。她深呼吸後,對其他座機下令道:“你們,返航恩施,我和周志開中校直飛桂林。”

        就這樣,一架嚴重受傷的飛機,被一個已經去世的人用雙腿夾著操縱杆,向桂林飛去。而藍風則在一旁護航,藍風向桂林基地報告了這一情況。

        桂林空軍基地內,楊文海、張正龍、陳納德、威廉.查理斯全部駕機升空。他們座機的兩翼,掛著長長的黑紗,他們要去迎接英雄回家。

        最後,奇跡依然沒有發生。周知開的座機在進入桂林後,在桂林某處墜毀了,周志開也和他的座機化為了一團華麗的煙火。......

(本節根據襲擊臺灣日機場的美國飛行員“玉米”施瑞,在空中死後,用雙腿夾著操縱杆飛向桂林的事蹟,與周志開犧牲的事蹟綜合而來。因情節需要,故此創作。僅以此章節,向周志開、施瑞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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