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蘇長江之鷹

      從南京撤至南昌的蘇聯志願航空隊，包括科茲洛夫率領的轟炸機大隊和布拉戈維申斯基率領的戰鬥機大隊，同駐南昌的中國空軍有第3、4、9大隊的一些中隊。中蘇飛行員緊密配合，在長江上空與敵人展開了一系列激烈戰鬥。

      1937年12月14日，日軍海軍航空兵戰鬥機開始襲擾南昌，中飛行員展開南昌空戰。12月22日，日海軍航空兵鹿屋航空隊派戰機12架、攻擊機11架來襲南昌新機場蘇聯志願航空隊的E-16鬥機起飛迎敵，南昌上空頓時電閃雷鳴，濃煙滾滾。大隊長布拉戈申斯基追擊一架日機至都陽湖以北的南昌上空，拉杆升高佔領有位置，然後俯衝射擊，一頓猛列的炮火將這架日機擊落。事後，日方《市“我方指揮官大林法人大尉空戰後行方不明”，他就是被蘇聯大隊長親手擊落的那個飛行員。 此後，中蘇飛行員又多次與敵交手，毀敵機多架，但飛行員斯米爾諾夫英勇犧牲。南昌戰事緊張進行之時，武漢大空戰揭開了序幕。蘇聯飛行員奮勇出擊大顯身手。    

      1938年1月4日，日本海軍第1聯合航空隊23架攻擊機在第2聯合航空隊13架戰鬥機掩護下來襲漢口。我方飛行員起飛迎戰，被敵擊落飛機3架，犧牲3人。其中，蘇聯飛行員柯路為中國人民獻出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2月18日，第一次武漢大空戰爆發，中國飛行員英勇迎戰，擊落日機12架。2月間，蘇聯第2批援華航空人員到達，使志願隊擴大到6個大隊的規模。    

      4月29日，武漢第二次大空戰爆發。這天，日本海軍第2聯合艦隊派出由小園少佐指揮的27架戰鬥機及由棚町少佐指揮的18架攻擊機來襲武漢，目的是炸毀中國的空軍基地和漢陽兵工廠等軍事要地，為天皇誕辰獻禮。下午2時半左右，蘇聯志願航空隊45架戰鬥機和中國空軍第3、4、5大隊的15架E-15驅逐機（戰鬥機）一起起飛迎敵。由於事先截獲了情報，中、蘇飛行員首先升空佔領有利位置，E-15驅逐機在武漢東北巡邏，與敵機糾纏，E-16戰鬥機群則與日本的攻擊機格鬥。30分鐘後，中、蘇飛行員擊落日機21架（其中有11架是戰鬥機，10架是攻擊機），日飛行員50人被打死，飛機殘骸灑落。在黃岡、梁子湖、徐家棚、青山、段家店、湛家磯、洪山、武昌東郊、紙坊、豹子湖、劉家廟、青山及陽邏沿江地帶。中、蘇共損失12架飛機，但活捉了二名日本飛行員。這次空戰，基本上按中方的部署進行，達到了打擊敵人的預期目的，被稱為日軍侵華以來“規模最大的空戰”，並以日本的失利而告終。
       在這次戰鬥中，中方飛行員陳懷民與蘇聯飛行員舒斯捷爾均帶傷撞向日機，與對方同歸於盡，英勇非凡。空戰後，日機一個多月不敢再來襲擊武漢。
       5月31日，日機又來襲擊武漢，第三次武漢大空戰爆發。這次來犯的日軍第12航空隊共有11架戰鬥機。蘇“正義之劍”大隊21架E-15、E-16戰鬥機升到5000米高度迎敵，中國3、4大隊的18架E-15、E-16飛機升到2400米空戰迎敵。
       這次空戰，中、蘇飛行員採用了正確的戰術，形成了立體縱深的態勢，並以近40架飛機撲向敵人。作戰中，蘇聯飛行員古班柯咬住1架日機的尾部，用機槍猛烈掃射，直至子彈打光，敵機冒著濃煙向地面翻滾墜去。古班柯剛要拉起座機，忽然一架日機迎了上來，他知道自己的機槍沒有子彈了，咬咬牙，加大油門向那架日機直撞過去。兩機相撞的瞬間，日機稍往左偏，右翼被古班柯撞掉，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向地面墜落。古班柯覺得自己的飛機象散了架似的，渾身震動，他握緊操縱杆，慢慢地將受傷的飛機駕回了基地。這次空戰，日機且戰且退，毫無戰鬥勇氣。中國飛機因失速損失1架、蘇聯飛行員克盧拜被擊落殉難。6月5日，武漢三鎮沉浸在勝利的歡樂之中。6月5日，漢口舉行追悼陳懷民的大會，2萬餘人參加，規模空前。
      6月26日，日本第12航空隊28架戰鬥機、第13航空隊18架攻擊機冒雨從南京起飛撲向南昌。蘇聯志願航空隊派28架戰鬥機升空迎敵，和中國第4大隊5架驅逐機一起擊落日機6架。這次空戰，古班柯一個人又擊落2架敵機。之後，他被3架日機圍攻，座機被擊中起火而跳傘。正當日機向他的降落傘掃射時，戰友克拉夫琴柯駕機來救，向日機掃射，古班柯幸運得救。在此戰中，另一位名叫斯拉維克的蘇聯飛行員遇難身亡。古班科在中國共擊落日機7架，獲金質獎章。
進入7月，日機進犯重點又轉向南昌。7月4日，中國空軍第3、4大隊派18架蘇制飛機和蘇聯志願航空隊28架飛機一起迎擊敵機49架。與日機打得難分難解，日機有7架飛機被擊落。
      7月18日，日本海軍第15航空隊派6架戰鬥機、14架轟炸機、5架攻擊機又犯南昌。在洪都上空，中、蘇飛行員奮勇迎敵，擊落日機4架。此役中，日本海軍航空隊“四大天王”之一的戰鬥機飛行隊長南鄉茂章被擊斃。部分日機猛轟南昌機場，致數架飛機被毀。中國飛行員黃鶯為救蘇機領隊巴比洛夫而殉國。
      到8月4日，日機又多次轟炸南昌，由於機場已被破壞，中、蘇航空隊被迫轉移到高安、上高等機場隱蔽。南昌空戰結束。
       武漢的空戰仍在繼續，日軍不斷補充兵力，形勢越來越嚴峻。8月3日，日本海軍又派第2聯合航空隊的18架攻擊機和21架戰鬥機來犯武漢。我方機場被炸，中、蘇52架飛機起飛迎敵。在這次惡戰中，擊落日機12架。日方稱擊落中、蘇飛機32架，其中5架待核實。8月6日，武漢的國民政府遷往重慶。
       在此後8月11、12日的空戰中，日軍派142架次轟炸機來犯武漢，炸死中國軍民1500餘人。中、蘇飛行員仍堅持升空作戰，擊落日機5架，蘇聯志願航空機也有5架飛機被毀，飛行員彭達蓮跳傘獲救，射手達維多夫殉難。
10月25日，武漢失守，武漢空戰悲壯結束。此時，援華隊實力減至4個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