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大隊 二十六中隊中隊長韋現科

        他参加這個部隊是空軍第五大隊,那時的五大隊適逢飛機性能太差,在沈默中沒有什麼表現,韋現科上尉第一次参加空戰是三十年三月十四日。這種你死我活的復雜的情緒,祗有自己才體會得出那種味道。說來也是一件巧事,空軍中的人事調動很大,他即一直在五大隊服務,從三十年三月至三十五年十月入参謀學校止,沒有離開一步。

        五大隊戰績輝煌的時期開始於三十二年,以後把基地放在湖南芷江,發揮了更大的威力,多次的主動攻擊日軍各地的補給及機場,並使得日本空軍損失惨重,使日軍不敢在華中停留飛機,把空軍撤離至沿海附近。

        當時在湘贛鄂淪陷的老百姓,流行一種帶有神秘色彩的傳言,如說中國飛機能够停留在空中,日本軍的物質無論藏在什麼地方,他們都能找得着。這種話當然不真實,但是老百姓的話可能證明當時的中國空軍是掌握了天空,而湘贛鄂是五大隊的防地,也就是給五大隊的戰績作了一個註解。

        三十三年五月十七日,五大隊第一次空擊岳陽白螺磯日軍機場,毀敵機二十一架,第二次毀敵機四十多架,第三次毀敵機三十多架(韋現科上尉参加第一及第二次出擊),把華中地區的敵機消滅殆盡。

        關於五月十七日,同樣的在兩年前三十一年五月十七日,那時五大隊使用俄式飛機E-15,性能很差,以十八架的编隊在天水上空遭遇敵機,在空中被擊落兩架,落地正在加油,又被敵機偷擊地上十六架飛機全被擊毀,這一頁痛史,直到兩年整後才報了這個血仇,以數量來講,三次襲擊白螺磯的總額為當年的五倍以上。所以五月十七日這一天,是五大隊最可紀念的日子,包括雙重的意義。

        韋現科上尉的個子並不高,徽向內凹的眼睛有點像廣東人。喜歡用低聲講話,態度温和。同他相處時,他不會拿激情的態度對待你,表面看來似平淡,然而那種和藹,那種安祥中的關懷, 比一天到晚呱呱喳喳的朋友都覺得可愛。

        三十三年在印度接收新式P-51型飛機,這些大孩子也學美國人在自己的飛機上繪圖,各自在自己的飛機上寫字或繪圖案畫,韋現科的飛機是731號,他高興的在上面寫一行字「神行大王」作為他座機的名子。他飛這架飛機順利出了多次的任務,一直都没受過傷,零件各部份都正常很,愈飛愈喜歡,當他到了桂林請假回家時,731「神行大王」奉命撥給三大隊使用,休完假返回才知道,心中還有些感傷。此後他使用過多種戰機,把戰機的號碼都编成731號,紀念那一架「神行大王」。

        凑巧的很,抗日勝利後這架「神行大王」又撥回五大隊,而且是五大隊的二十六中隊,韋現科是中隊長,自然又回到他的手上。它只有一點微小的變動,己改為雙座位戰機。空軍裏的飛機是那麼多,而且調動也頻繁,為什麼「神行大王」剛好回到隊上,這使得他笑得合不攏嘴。

        韋現科悉的父親早了,母親把他當作寶貝,可是他在十五歲那年,離開了他生長的偏僻縣份,飛到外面去求發展,他就跑到南寧(廣西)去上高中,由此進航空學校,留美回至印度又忙於作戰,服務其間皆在新疆到印度等地區。前後十年的時間,直到部隊駐防桂林,才抽暇回荔沛(廣西)故鄉一趟。

        空軍服装特別,那個地方很少兒到,當他正迷醉在一別十年的故鄉春色中,一個陌生的年輕人上前和他談天。
「你是那裹人,到這是回家?還是看朋友?」
「此地人,回家」他答。
        那個人向他混身上下打掠,想了好半天才又問道:
「你是空軍,貴姓!」
「是,我姓韋」

        那個人笑了,笑得很親切。原來這個人是偉現科上尉的弟弟,十年前離家時,這個弟弟還是小孩子,現在己經又高又大,作了爸爸。

        十多年的時光就在空軍的戰鬥生活中渡過,看這弟弟在無戰爭的安静環境中生活的,心中就為日軍占領區內的居民而難受,不但要受日軍的破害,也可能會被自己投下的炸戰而家毀人亡,根本辨法只有早日打敗敵人,找回往日平靜的日子。
( 此文摘自中國的空軍雜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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