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大隊副隊長 馬國廉

        馬國廉是廣東臺山人,六歲去美洲加拿大阿爾比省埃特蒙特地方,九歲回國,旋又再去,父親也是經商。他在埃特蒙特飛行學校學習飛行的,一九三三年回國參加抗日作戰。

        在許多墜落敵機的飛航員中,馬國廉是最幸運的一個,他差不多沒有吃多少苦,就輕輕巧巧擊落了許多敵機,這真是一個運氣好的傢伙;且聽他自己的話罷:

        “二十八年(一九三九年)二月二十日,中午以後,在蘭州天空,我隨了岑隊長在天空巡邏,一批九架敵機飛到我們機下來,岑隊長一個俯衝即將敵領隊機擊落,於是敵機就倉皇四散逃命,一架恰好逃在我們的飛機下面,沒有絲毫的猶豫我俯衝而下,將他擊中,很快的就尾旋墜下,落在馬家山附近。

        “三天后敵人又不服,出動了更多的機數來轟炸蘭州,當然只有予敵以更大的打擊,這一次陳桔民所攻擊的那架機子因陳受傷而未被擊下,我就接上攻擊,第一次不中,第二次用左下側方攻擊第一次射擊即將其擊落。

        “這第二次戰鬥,敵人損失重轟炸機九架,飛行人員六十三人。使日本對大西北再也不敢進犯,約有一年之久。

        “四月二十九日這天正是日本的天長節,我們的鐵鷹去炸敵人航空根據地,我們正巧駐在陝南一個小地方,忽然這次敵人來了七架驅逐機,都是它最新的九七之二型的好的戰鬥機,敵人風馳電閃的到了南鄭上空,我們剛剛爬高就被他們所襲擊。這時候我們成了二個分隊,二架敵機來攻擊我這個分隊,戰鬥了一氣,我射中了一架敵機,眼看他逃去,不久又得一個機會與鄧從凱二人合擊一敵機將其油箱擊破起火,敵機乘勢俯衝低逃,我們為了救援戰友,也不去追,落地後據情報這架敵機墜落藍田山中。

        “到成都之後曾逢到六月十一日黃昏時那一戰,可惜。能見度不好,高度不夠,只攻佔了一次即從容地讓敵逃掉,可是五個月之後,十一月四日那次敵機以浩蕩的五十四架大編隊來炸我成都時。我們卻徹底的消滅了他們的大將——奧天大佐。

        “那一次沒有什麼別的奧妙在裡面,只不過大家一同不顧敵機向它火網裡面認准領隊機加以攻佔罷了,記得我們同去攻擊的有X個隊,當我攻擊了二三次後,發現敵機有兩架在冒白煙,實則依我們的經驗,那是冒汽油,那是油箱被我機擊破,等第三編隊由鄧從凱領著前往攻擊時,我們在天空看到敵領隊機向下沉斜,終於翻轉起火墜落下去,而也在同時,鄧從凱,我的最好戰友,也隨著敵機一同向下墜去,他是在機座中被敵機火網所命中,失了控制墜下去的,一堆火,焚化了胖胖的敵空軍轟炸之王,奧田大佐;一堆火為我們英烈鄧從凱舉行了聖葬。

        “我們雖毀滅了奧田,但戰友鄧從凱的陣亡卻永令我們難以彌補這損失。

        我自己也在機尾上中了二顆子彈,這是敵機初遇我機攻擊以及射擊的微痕”。

        我們談到這裡以為沒有什麼事可談的,卻不料那一架在湖南被擊落的敵海軍偵察機神風號,也就是在我面前端坐的馬國廉君所擊落的。

        “我們住在湖南一個小機場上,在那裡是為了協助陸軍部隊作戰的。二十八年(一九三九年)歲尾一日過去了,二十九年(一九四O年)第一天以光朗燦爛的好日子迎我們,可巧,這天敵海軍航空隊駐漢隊部派出戰的長腳神風號,這架快速偵察機由一個敵空軍軍士駕駛,後座裡坐著一位偵察軍官,他如過去幾個月所為,以快速在天空慢哉遊哉的飄翔著。

        “一面欣賞湘江流域之冬景,一面在搜集公路、鐵路、市鎮、山叢中的情況,以便呈報敵武漢指揮部,這架神風號無所顧忌的飛著。

        “背著太陽,這時候太陽過了正中界,微西傾,敵神風號機面陽飛近,正飛在黃泮揚分隊的下面,黃尚未見到,敵已發覺上面有我機於是加大油門飛逃,當敵逃過黃的下麵空域以後,又把油門開小點,以為可以沒事了,能再從容觀山景了,又卻不料早已被我看見,於是我不聲不響的飛至敵機尾部,瞄準後一擊即擊落之,在我擊落他的一瞬間,那個偵察員的面孔還是向前,不曾發覺轉身迎擊,當他被擊中墜落時,那偵察軍官跳傘下去,可是因為傘衣被機上油火所燃燒,很快的跌下去。

        “後來人家告訴我,那個飛行軍士,在機艙裡中了二彈,軍官則跌斃,這飛機號碼是一O五號,最大速度為XXX裡。七百五十匹馬力,敵方共有五架,為其出名于世界的國寶,誰也想不到走了運氣就那麼們悄的毀滅了他。”

        1939年4月29日是日本的“天長節”,即天皇的生日。在1938年的“天長節”那天,中國空軍在武漢保衛戰中一舉擊落21架日本飛機,沉重打擊了日寇的侵略氣焰。這天,日軍為討天皇歡心,再次派出7架戰鬥機偷襲陝西南鄭機場。為了避免再次上演“天長節”的噩夢,日軍派出了“編隊之王”外村一雄中尉親自帶隊。擅長編隊的外村是日本空軍大力鼓吹的一個“英雄”。在外村的率領下,日機悄悄飛越了大巴山屏障,然後降下飛行高度,編成規範整齊的攻擊陣形,迅速朝南鄭撲來。中國空軍聞訊後,立即命令第29中隊中隊長馬國廉率領6架戰鬥機升空迎敵。很快,馬國廉就在3000米高空發現了敵機,並果斷下達了攻擊命令。機智勇敢的馬國廉明白擒賊擒王的道理。他駕機朝日本的長機猛撲過去。正一心搜索攻擊目標的外村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厄運,還沒等回過味來,他的座機就冒著黑煙向地面墜去。不過,“幸運”的外村在通往地獄的路上並不寂寞,因為隨後又有兩名日寇連同他們的戰機為這位聲名顯赫的“編隊之王”去陪葬了。

        到現在他已有擊落四架敵機的記錄。所來以為他或許是一位猛將,但是實際上他不過二十五歲左右,面孔象個小孩。笑時帶點羞,筆者與他談話時,正值這位英雄添了虎子第三天頭上。他因人提到他做了父親,更羞得面孔紅紅的,他的孩子可以一開始就能以好好學國內的教育,如果去外國,也不至於象四十年代以前的華僑受外國人的欺侮,我們深信華僑在國內外的血鬥,將會有其後果於子孫的。最後,馬國廉告訴我他的左腳後跟有顆子彈傷,那是在出動上海掩護我轟炸出雲艦時與敵作戰的傷疤,他看到二架敵機攻擊一架我機,於是他主解圍,結果一架敵機俯衝逃了,一架調身與他相鬥,他因初次出馬,被敵機不斷的繞到他尾後攻擊,以致飛機被擊中三十二個子彈,而且油箱也打壞了,他的左腳後跟即在此次中了一彈,血殷殷流出,人都昏了,可還是把飛機駕著飛回來,降落在常州機場。

        那是他不走運的初次遭遇,那一架攻擊他三十多子彈的敵機遭了我方鄧政熙的攻擊,當場陣亡墜落,馬國廉的今日所以如此有成就,當日的吃苦,到現在回報也是一個動力!

        馬國廉於民國三十三年八月殉職

摘自網絡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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